儿子说要为她挣个诰命回来,不管做不做得到,此言着实孝顺,王妙落夜里做梦都笑醒了,心里别提多美滋滋的。
隔日一早叮嘱李横遇到李诚光时避着些,目送着李横第二次病好出发去上族学,王妙落同时内心又有些焦虑,觉得以儿子被判没有读书天份的学业,儿子突然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被李诚光那小王八羔子打傻了?
欢喜与焦虑交替,王妙落整日都过得甚是煎熬。
李横这边,他则决定今儿无论如何是得教训一下李诚光的,不然太堕前世他身为首辅的名头。
大概没想到李横会这么快就能再来上学,李诚光在学堂里见到李横时,那肉呼呼的脸写满惊讶,再是如座小山般移到李横学案前。
“看来没下水游一游,你病好得挺快么。”李诚光说着手往李横案上一扫,把李横的书本课业扫落,散了一地,还用脚将书本踩了又踩。
李横表情没变,身形也是不动如山,他往学堂门口瞥一眼,瞥到他进学堂前,让学堂里唯一与他交好的李维双去请的赵夫子后,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
李横平视着虽肥胖他不少,个子却与他差不离的矮胖墩李诚光:“小人。”
神色认真,吐字清晰,他骂得字正腔圆。
“你说什么?”李诚光不敢置信。
本作壁上观的李诚志李诚奋也怀疑自已是否听错了,随之上前,站定在李横学案前,一副要打群架的势头。
“我说,你是无事生端、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毫无人性的卑鄙小人。”李横一本正经地做了详尽的回答。
李诚光顿时怒火中烧,举起拳头便又要往李横脸上抡。
除却与赵夫子同站在学堂门口的李维双,学堂里其他同窗与李诚志李诚奋一般,皆为一脸看戏的模样。
李诚光欺负李横也非一日两日了,从来都是李横倒霉,打人的李诚光从未受过惩戒,莫说李诚光有庶兄庶弟在背后帮衬,就凭族学乃李族长一手创办的,学堂还设在李族长的私产宅院中,在座的学子无不是受惠的李氏子弟,谁会闲着无事去得罪李族长的三个孙子。
“住手!”赵夫子突然出声,他是再看不下去,大步走进学堂。
然李诚光要落的拳头已在半途,他又是一点就燃的火爆脾气,哪儿是赵夫子说住手就能住手的,故虽是听到了赵夫子的声音,拳头依旧往李横脸上落了下去。
被打了两回,一回嘴角,一回鼻梁,李横眼见拳头便要着陆他的左眼,早有防备李诚光会再动手的他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一步,堪堪让李诚光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扫过。
李诚光打了个空,庞大的身躯又是奋力往前,全身力道集中在右拳,右拳没打到人,惯性往前倾的身躯没受力点,整个身躯失去重心,顿时扑撞到案沿,再是脚下不稳,腰一弯,上半身倒在李横的案桌上,疼得他即刻哎呦声叫起来。
事情发展得太迅速,也是瞬间之事,待李诚志李诚奋反应过来,一人一边将扑倒在李横案桌的李诚光扶站起来,赵夫子已走到闹事的李诚光三兄弟身后。
李维双则已走到李横身侧,悄声问:“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