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爷爷看着蒙天赐,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蒙天赐:“一个这样年纪的老妇人,拎着这样重一篮子咸鸭蛋,走这么远的路,却脸不红气不喘,这不是很奇怪吗?”
风爷爷又道:“就因为这?”
蒙天赐:“就算是最蠢的妇人也不会拿一篮子咸鸭蛋走几十里地来这里卖的。”
风爷爷:“也是。”
蒙天赐:“如果是几个月前,我可能看不出来,现在,我却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老人。”
风爷爷:“嗯?”
蒙天赐:“我与师父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他也是个老人。不管这妇人的易容术有多么高明,我就是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老人。”
风爷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蒙天赐:“感觉。”
风爷爷:“那这蒙面人?”
蒙天赐:“他中了毒为什么自己有解药?他中了毒为什么还能说出那么多话?他中了毒为什么还能满地打滚?更何况……”
风爷爷:“何况什么?”
蒙天赐:“中毒之后,竟然吐出的血也会变黑,我实在不能相信。”
风爷爷:“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是懂得不少。”
蒙天赐:“见过几次也就懂了。”
风爷爷:“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蒙天赐:“这种把戏,遇到一次两次上当,如果第三次还上当,那只能是自己蠢了。”
风爷爷:“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竟然如此盛行。”
蒙天赐:“你错了,这些人在他们眼中,连地上的蝼蚁都不如,又怎会觉得损失?”
风爷爷听到此话,也不再问了,半天终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不知道悲叹的自己的处境,还是这些如蝼蚁般的生命!
后面还有五个人,后面的只会更强。
蒙天赐也叹了口气。
他们能应付得过来吗?
不管怎样,现在总算已经又过了一关。
雨终于下了,瓢泼大雨,仿佛是要冲刷干净这世间的污秽。
中饭,一大锅白米饭,一盘蒸鸡,两个院子清炒的素菜,院子里现摘的。
蒙天赐吃得狼吞虎咽,不管遇到再烦心的事情,饭总是要吃的。
除了求而不得的爱情,世界上再倒霉的事情,也不能损害一个年轻人的好胃口。
蒙天赐吃得很多,仿佛吃了这一顿,就没有下一顿了。
吃完饭,蒙天赐对着风爷爷道:“我出去一趟。”
风爷爷:“你要去哪里?”
其实他根本不必问,还有五个人。
他当然知道,蒙天赐不想连累他。
他要自己去找那些人。
蒙天赐:“我去山上呼吸一些雨后的新鲜空气,看看有没有新出的蘑菇,采回来晚上加菜。”
风爷爷:“等我洗完碗,我陪你一起去,这山上的路况复杂,我怕你迷路。”
蒙天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怎么会迷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来。”
风爷爷:“那你说,我这里在光明顶的哪个方位?”
蒙天赐:“我……”
风爷爷:“那你说,我这里附近最近的人家在哪里?”
蒙天赐:“不是山下溪边吗?”
风爷爷:“山下是哪个方向?”
蒙天赐:“这……”
风爷爷:“雨后山上烟雾蒙蒙,就是我这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的老头子有时候都迷路,别说你这初来乍到的。”
蒙天赐已经找不出更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