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蒙天赐长剑一挥,剑气四射。
前面的一圈黑衣人只感觉手臂被震得发麻,有的竟然脱手丢了刀剑,竟不得不后退几步稳住心神。
这些蒙面的大汉毕竟不是一般的庸手,内心虽然震惊这少年竟然有如此凌厉的剑气,却也不乱阵型,前面的人退后,后面的人马上顶上,准备发动第二轮进攻。
白衣青年道:“对,就是这样,轮番上阵,累死他。”
这时,只见蒙天赐长剑点地,拔地而起,纵身一跃,已经到了古树的树顶。
这位帅气到无以复加的英俊少年,竟然有如此好的轻功,背着一个人,旱地拔葱,居然还能如此轻巧、如此迅速,他们真是连做梦也没有想到。
白衣青年似乎也没有料到如此巨变,当即变了脸色,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如果让他跑了,有你们好看!”
这群黑衣人论武功都不是平庸之辈,可是,面对这个白衣青年的辱骂竟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一句嘴都不敢回。
他们跟着蒙天赐跑的方向,几个纵身,竟是都一齐追了出去。
蒙天赐的轻功本就好,这几个月跟着独孤一鹤又精进了不少,虽然背后背着个人,比之这帮人,竟是要强上不少。
转眼,他已经窜出去好远,甩开了那帮人。
只是后背上独孤一鹤呼吸越来越弱,蒙天赐的一颗心沉入谷底,快要无法呼吸。
待这帮追出来时,已经不见了蒙天赐的身影。
河边杨柳依依,河水波光粼粼,几株杜鹃红开得正艳。
其实,蒙天赐并没有跑,他只是躲在桥下。就像小时候一样,他的一双手紧紧的抓住桥底的横梁,身子贴着墙壁,动也不敢动。
只听得白衣少年大喝道:“这里只有三条路,你们几个那边,你们几个中间,剩下的跟着我这边,给我追。”
接着,就听着桥上,不断有人跑过,不多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蒙天赐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却还是不敢动。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见无人返回,蒙天赐才背着独孤一鹤,回到了缘缘斋的庭院。
昔日整齐的院子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打斗过后,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那横躺着的几具尸体提示着刚才惨变的激烈。
蒙天赐解下独孤一鹤放在床上,冲进内室,取了瓶丹药,尽数灌进独孤一鹤的嘴里。那是杜秉谦走时留给他们的解毒丹药。
杜秉谦说,这丹药可解百毒。可是,独孤一鹤吃下去,却仍然动也不动。
蒙天赐不觉留下泪来。他与独孤一鹤相处的时间不长,却已然如父如子。现在,他眼睁睁看着独孤一鹤不省人事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心中悲恸已极。
他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才能救我的师父?”
他看到手里的丹药瓶,拿定了主意。
他又背起独孤一鹤,走进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