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明的眼睛突然变得圆圆的，仿佛醍醐灌顶。
有时，苦思冥想，绞尽脑汁一道题也解不出来，但只要别人给个建议，这道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沈军就是给了王子明这点提示。
即使在火锅店，他也不管自己是谁，一翻包就拿出纸来做运算。
沈军也不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喝了口茶，淡淡道：“留心正负号……”
王子明刚才还在挠头，听了这话，又愣了一下，马上又发现自己错了，赶紧改正，这个过程才能继续。
“沈大哥，怎么我刚卡在那里，你就知道我错了？”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问。
沈军微笑着说：“层次高了以后，错误反而会出现在底层的细节上。”
“你要记住这一点，小明。”
王子明沉思着点了点头，继续努力解决问题。
突然，沈军的耳朵动了一下，旁边两个人的耳语传进了他的耳朵。
“在这里面也能做题，不会是真做出来了吧？”
“嗨，现在的学生都特别功利，我看他们是认出我们来的，这是在火锅店里有意为之。”
二人将声音压低，但沈军六识通透，听得一清二楚。
嘴上说着功利，王子明是王家一代最受宠爱的少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过他很克制自己，没走上纨绔子弟的道路。
沈军自己呢，稍微一挥，江北偌大的地下世界就会为他所用，功利主义的说法何来？他们二人，未免有些太自命不凡了吧。
看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是个老师，这样的师德是不是有些问题。
王子明仍在埋头苦干，似乎又卡住了，但这一次沈军却没有打算给他提示。
两次提醒当然可以，但每次给他提示都卡住，无异于变相扼杀王子明自身的成长，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自己冲破障碍。
“你到这儿来吧，杨主任！“
“好的，杨主任，我两个等你很久了！“这时，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突然站了起来，语气恭敬。
它们猛然站起来，不停地移动着，几乎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它。
一位年过五十、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出现在楼梯口。
那人长着一张和善的脸，笑眯眯的，双手放在身后，似乎很喜欢那间火锅店的味道。
“哈，路上堵车，来晚了，二位莫怪。”
老人竟也自行赔罪道，“那我就先自罚一杯吧！”
说着便自行坐下，端了一大杯给自己喝，丝毫没有半分架子。
沈军挑了挑眉毛，这老家伙真是妙不可言，和他所见过的都不太一样。
杨主任！
听到这样的称呼，可不一般，这样的身份，还没有半个架子，可说很平易近人，可说很难得。
经过一番交谈，沈军才了解到三人的姓名和身份。
三十来岁的两个人，瘦高的叫张华学，矮胖的叫王乾理，都是华医大生物学硕士，而五十来岁的老者，叫杨元科，好像是某重要单位的主任，跟生物界的泰斗有几分老友关系，这次到上京来，其实还有公干。
这次，这两个人，就是要老者动动嘴皮子，让他们两个当上那个泰斗学者的学生，继续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