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对不起,”门外,漫天的光亮中,一个身材脸孔都和陶校长相似的中年男,笑嘻嘻的陪着小心,打算跨进来:“哥也是没办法,又来麻烦你哩。”陶校长却一晃身子,拦在了他面前:“上次你不是答应下不为例?咋,说话不算话哩?”
“不是不是,你听哥解释哩,”
被堵着的中年男,一脚外一脚里的陪着笑:“实在是哥的老朋友,二十多年没见面,这次又带着夫人儿子媳妇和小孙子,见面就送了重礼。你知道哥别无能耐,还是你嫂子说,找你这个大校长哩。”“哈——无能。(安徽话,下同)”
听到对方又搬出老婆,陶校长恨恨的跺跺脚。
“包衣——窝囊废。现世——形容人差而无自知之明。”提高了嗓门儿:“要带,你自己带啊,你找不到路哩?找不到路,做什么人情哩?”中年男更放低了身影,低着嗓门儿咕噜咕噜。未了,声音突然提高:“你要是不答应,老哥俺今天就跪在你的校门外了,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大校长是如何六亲不认的哩!”
说着,当真扑通跪下了。
气得陶校长咬牙切齿,低骂道:“杂花——形容不中用的人,你这个小杂花。你个大大(dā)——骂人的口头语,我日你大大。”骂罢,仰天看看,又跺脚:“滚起来,到前面路口等我。番生、番僧吊顾地——大意是指一个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定要弄出点波折来。”中年男高兴得腾地站起,一拍自己膝盖,跑了。
“嘎英。”“陶校长。”“你去休息哩,今天这事儿,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