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准皱眉,“可看清了去的是哪家府邸?”
李锐城点头,“看清了,是席家。”
纪准拨弄茶碗的手就是一顿,盖碗和杯盏间传来了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席家?!可是太仆寺少卿席文林家?”
“正是这个席家。”
纪准缓缓靠坐下来,点点头,好啊,原来人家一早就在国公府安插好了眼线啊。
“有没有查到这个巩六子是去席家干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李锐城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后来我和兄弟们又去了那席府一次,我们看席府地形推断,巩六子进的那个角门应当是可以通向内院的。”
“内院?你们确定?”
李锐城挠挠头,“只要是一般府邸规制的话,那里确实是连接内院的偏门。”
纪准又给李锐城拿了些银两,着重监视巩六子和席府。
等李锐城走后,纪准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屋外阳光正好,而纪准的心里此时正阴云密布,困扰不已。
如果说,这个巩六子是去席家前院找席老爷的,那就正常了。可他偏偏去了后院,后院里都是妇人,难道说席念瑶还能处心积虑到这种地步吗?很显然,像她那种被欺压的庶女,根本不可能做到。难不成是席夫人?
纪准心里越想越乱,索性就抛开席家不谈,先去会会这个巩六子。
纪准叫了唤月和眷星陪着自己去了外院,她先去了管事处。
纪准到时,只有二管事带人迎了出来,“给小姐请安,小姐您里边坐。”
纪准坐下后,二管事忙招呼人沏茶。
纪准打量了一番管事处,几张条案,上面铺着纸张,架子上整齐码放着青皮册子。伙计小厮们都恭谨地垂首站在一旁。
纪准就对他们说道:“没事,你们且去忙吧。”又留下了二管事问话。
二管事姓卢,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个子,身形微胖。
纪准先询问了卢管事:“怎么不见大管事的?”
“回小姐的话,今日公爷的部下来府上做客,听说是位将军,大管事就去那边主事了。”卢管事答道。
纪准点头,又说道:“我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我院中的一棵花树最近黄叶了,院中管花房的婆子也束手无策,就想着找管事拨两个花匠去瞧瞧。”
二管事还当时多大的事,原来只是这种小事,立马回道:“小姐放心,小的这就派人去瞧。”说完转身,朝旁边的小伙计吩咐了句:“去吧老李和六子叫来。”
小伙计领命下去,不多时,便将人领来了。
来了两个做家仆打扮的男子,一老一少,年纪大的那个看地来得有五六十岁,另一个则二十岁上下。
两人先上前来给纪准请了安。然后卢管事就对年长的人说道:“老李啊,小姐种的花树不知道什么原因黄了叶,你和六子走一趟。”
二人唯唯应诺。
纪准拿眼打量了一下巩六子,此人个子矮小,长相平平,站在那里缩手缩脚。
纪准起身,谢过了二管事,带着丫鬟和两个花匠往内院走去。
在往回走的路上,唤月朝二人问道:“小姐此次让你们去瞧的是一棵稀罕的茶花树,不知道你们现下在外院都管那一摊儿?可能治得了?”
那个叫老李的有些诚惶诚恐,“小的,小的是管理外院前中后三厅花卉的,山茶树倒是也种过几棵。”
巩六子也低垂着头回答道:“小的是管理除三厅外,其他地方花卉的。茶树也有种过。”
纪准就状若随意的问道:“都有哪些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