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准主仆沿着来路走着,却瞧见接引殿旁侧的小路上聚集着许多人。
正待几人绕过去时,身后的眷星却说道:“咦?那不是二小姐身边的香榧姐姐吗?”
几人都停了步子望去,催云也说:“还真是香榧。”
纪准皱了皱眉,转身往人群中走去。
香榧恰巧也看见了纪准,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一脸焦急,带着哭腔道:“大小姐,你可来了,快帮帮我们小姐吧。”
唤月分开众人,请纪准近前来。
纪准缓步上前,借此机会将周遭打量了一番。
只见纪准和纪雌,正被各府的丫鬟小姐们围在中间,两人对面,则站着两个穿红着绿的小姑娘。
纪准细细一瞧,正是昨日跟着王夫人的两个小姐。
王夫人没有女儿,但看那两个小姐与这王夫人相似的容貌,想来是侄女或外甥女之类。
纪准前走了几步,不动声色的将纪雅纪雌挡在身后。微微侧了身子,回头看了看两个妹妹。
纪雅脸色苍白,眼眶中蓄着泪。纪雌则咬着下唇,小脸因着气急,涨得通红。
纪准见此,轻声询问二人:“还好吗?”
纪雅有些摇摇欲坠,纪准就招来了香榧等丫鬟,“照看好小姐。”又转头对纪雌说:“别慌,长姐在呢。”
催云等人也上前来,侧身挡在一旁,将看热闹的人和她们轻轻隔开。
纪准见纪雅纪雌面色稍缓和了,才问香榧道:“怎么回事?”
香榧也是个机灵丫头,见围观的人多,就提高了音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原来,纪雅她们和纪准分开后,就在接引殿旁的林荫路上,拾到一个小荷包。二人打开来一瞧,里面放了些金豆子,和两张叠整齐的三十两银票。
两姐妹见这数目也不算小,不像是寻常丫鬟所有,但这荷包面料也只是尚可。二人一商量,反正闲来无事,就在此等上一等,看有无人寻来。
二人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打接引殿的另一侧行来两人。正是王夫人的两个外甥女,郭问儿和郭盼儿。
郭问儿和郭盼儿确实丢了荷包,这荷包里,装的是姨母王夫人赏的银票,还有几颗自己攒的金豆子。
纪雅纪雌瞧这两人似在找寻什么,待她们走近了。纪雌就问两位姐姐是不是丢了什么物什,郭问儿就说是遗落了一个荷包。
纪雌就细细问了二人荷包是何样式,郭问儿具都一一答了,纪雅纪雌见都对上了,就要将荷包物归原主。
正巧这时,接引殿里走出来一群贵女,瞧见了纪雅递给郭问儿的荷包。
也不只是谁说了句:“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荷包竟也如此寒酸。”
郭问儿和郭盼儿一向好面子,听了这话,竟对纪雅说道:“姑娘许是寻错了人,这可不是我的东西,想来是哪个丫鬟丢的吧。”
纪雌就说道:“可是姑娘,你刚才明明描述的,与这荷包丝毫不差呀!”
郭盼儿就说:“可这样的荷包实在太寻常了,平日里总能见着的。”
纪雅和纪雌被她们搞得一头雾水。
而接引殿中出来的贵女们也已经走开了。
那郭氏姐妹见人已经走远了,就从纪雅手中一把拿走荷包,两人一边扯开那荷包的系带,一边笑着对纪雅说:“正是我们的,有劳姐姐拾得了。不知姐姐是哪家小姐?”
纪雅虽然被这一出出弄的有些懵,但还是礼貌道:“我是英国公府的二小姐。”
郭盼儿查看荷包的动作就一顿,计上心来。
就扯了郭问儿,压低了声音说了些什么。
郭问儿和郭盼儿昨日是见过纪准的,听闻是国公府嫡小姐。那穿的用的,差点晃花了她们的眼。
如今这两个小姐也自称是国公府小姐,想来自是不会短了银两。
郭盼儿就拿着荷包,将里边的银两细细数了。数完后,咦了一声,“奇怪了,我记得,里面明明是四张三十两的银票,如今怎么少了两张?”
郭问儿也和郭盼儿一唱一和的,说确实是短了两张。
纪雅纪雌都心思单纯,还劝两人别着急,再沿来路仔细找找。
没成想,那郭问儿眉毛一竖,指着纪雅就说道:“另外两张还好端端的在里面,怎么偏就丢了两张去。怕不是有人贪财,私藏了去!”
纪雅姐妹二人哪见过如此泼皮,具都瞠目结舌。那郭问儿越说越大声,郭盼儿则在一旁煽风点火。
遇到这种人,纪雅纪雌自是百口莫辩。而前来看热闹的小姐则越围越多,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可巧,纪准来了。
纪准听完了这事情的经过,转头去瞧那郭家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