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雁与窦涛来到始平郡武功县看望同窗梁平,最主要是想过瘾一番。
狩猎的乐趣充满了诱惑。
冯雁本想立即出发,但二人相劝之下只好作罢,因为天色确实有些晚了。
辗转反侧一宿,第二日,冯雁起了个大早,不顾二人正在酣睡直接从床榻拽起相邀狩猎。
一路向西,五人向杜水河畔驶去,这条河由西北向东南注入渭水,经常有飞鸟走兽聚集于此。
今日风和日丽、碧空万里,实在狩猎的好天气。
快至河畔途径一座庙宇,梁平热情介绍道:
“此庙乃文昌庙,分上下二层。下层供奉着文昌公,附近乡民多来此供奉以保佑子女们出人头地,男成龙、女成凤。上层供奉着菩萨,以保护平安,事事如意。”
几人闻言同时看去,只见此庙气势轩昂,屋檐翘角,雕龙刻凤,结构建造精致,乃新建不久的庙宇。
冯雁感觉最近两年长安及周边地区非常盛行佛法,多了很多和尚与信徒,记得那个释道安便是两年前来到长安,有可能是这位高僧教化之过。
此刻是早上辰时,但已经有人群陆陆续续到寺庙烧香,看着这些虔诚的信徒冯雁不由感叹,有时候感觉自己挺能忽悠人,但与这位高僧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果然,信仰这玩意实在厉害。
再往前数百米是一片湿地,举目望去,只见池塘众多、田林茂盛,池塘与田林之间曲径通幽,沟壑纵横,处处鸟语花香,俨然是个踏春的好去处。池中有游鱼戏芦苇,林中有鸟兽争鸣,想来定无人侵扰,保持了良好的生态系统。
冯雁与梁平、窦涛翻身下马各取弓箭与利器踏入有鸟兽的林间,而王朝、马汉则警戒四周。
“冯兄快看,有一只灵猫在……”窦涛张着嘴巴话语却戛然而止,因为一支箭矢早已射出,灵猫中箭后倒于地面不停地抖动四肢。
三人走到灵猫身边,只见箭矢从耳中传过,丝毫没有破坏皮毛的完整性。
窦涛与梁平回首相视,眼中皆是惊叹之色。
其实二人的箭法也算精湛,但论反应速度却甘拜下风。尤其灵猫的速度奇快,射中奔跑中的动物侧耳,箭法实属超绝。
“嗖……嗖……嗖……”又有几支箭矢射出,还是冯雁眼疾手快率先射向猎物。
“冯兄射中一只黄羊、两只鬣羚,皆是穿耳。”梁平跑过去查看后喊道。
三人继续在树林穿梭,不一会前方传来瑟瑟之声,接着几只动物出现在眼前。
“且看窦某!”窦涛有些不服输般接连射出三箭,同样有三只猎物射中。
“好箭法!”冯雁跨步向前,只见两只猎物被射中头部,一只猎物穿耳而过。
窦涛脸色微红尴尬笑道:
“冯兄过誉了,只有一只穿耳,与兄台相比差了些许。”
冯雁摆了摆手大气道:
“窦兄莫要自责,在战场上能有这样的射艺足可称之为神箭手。”
“哦?冯兄所言意指上次平叛之事?”
“嗯,普通人第一次上战阵,能拉开弓弦射出箭矢已属不易。只有久经沙场之人才能气定神闲准确射向目标。”冯雁点头道。
窦涛微微点头赞成道:
“听祖父曾言,战阵大为不同,面对生死内心极其惶恐,所发挥之水平比常时大为逊色。”
“言之有理。”梁平也点头称是。
“冯兄,不如射林中之鸟?”窦涛笑道。
“没毛病!”
“没毛病?何意?”二人被冯雁的怪话搞迷糊了。
……
文昌庙中走出一对母女,路人见到无不驻足观望。
母亲穿着一身绿红相间的色条纹裙,上身着蓝色大袖衫,三十余岁,长相端庄秀美,头插步摇发簪。女儿穿粉色纹裙,上配青色袖衫,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异常动人。不时有路人惊呼出声,更有人啧啧称奇。
一名二十余岁身穿灰衣的男子,见几名小郎一脸痴呆地看着母女,脸现鄙夷揶揄道:
“尔等不识此女?”
几名年轻小郎急忙讨教:
“兄台,如此美貌之小娘究竟是何人?”
那名灰衣男子把头扬起得意道:
“此女乃苏县令之女,名曰苏惠。”
几名小郎闻言顿时啧啧声响起:“原来是苏惠苏若兰!”
“怪不得如此美貌,竟是传闻中的大才女苏惠娘子!”
“听闻苏小娘子自幼便聪颖过人,三岁学画,四岁作诗,五岁抚琴,九岁便学会了织锦。十岁刚过,即可描龙绣凤!”
那名年长男子频频点头,眼神中颇为得意,仿佛觉得自己比这些小郎提早知晓苏惠便有了优越感。轻咳一声补充道:
“苏惠小娘在十二岁时可将琴棋书画的神韵运用到织锦之中,真乃神迹也!”
“哇,额滴天!真有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