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雁没想到石越真的将自己关进了大牢。
“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冯雁腹诽不已,好歹也是掏过心窝子的人,怎说关就关了起来。枉费自己当年说了那么多知心话。
冯雁摸了摸腰间的“冯二”牌手榴弹,又开始四处研究这间牢房。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步伐传来并夹杂着呼喊声。
“坏球咧!小县令被人揍咧!”
“应该关在单人牢房,石将军一再叮嘱不可伤到小县令,额们惹下麻烦啦!”
“哎!定要弄死打人滴怂货!”
几名狱卒快速跑来,到了牢房门口正欲责骂,却被眼前的景象搞糊涂了。
那名壮汉被冯雁打的满脸鲜血,周围还趟着几名哀嚎的汉子,而剩余几名犯人则畏缩在墙角一脸惊恐地看着冯雁的背影。
此刻的冯雁正踩在一名犯人的背部,扒在牢房后窗向外观看着。
“你……为何趴在窗口?”一名狱头颤声问道。
冯雁从犯人背部跳下拍了拍双手笑道:
“此处空气新鲜。”
“啊……”众狱卒一脸惊愕,没见过这么讲究的犯人!
狱卒们哭笑不得,呵斥了几句返身离去。
冯雁扭头看着后墙高处的窗口,脸上浮出了笑意。
……
未央宫前殿,以清香名贵的木兰为栋椽,以纹理雅致的杏木作梁柱,屋顶椽头贴敷有金箔,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装饰着鎏金的铜铺首,镶嵌着各色宝石。回廊栏杆上雕刻着清秀典雅的图案,窗户为青色,雕饰着古色古香的花纹。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础石之上耸立着高大木柱,紫红色的地面,金光闪闪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
金楼玉刻、典雅奢华。
不过,这一切并未受到殿主人的关注,反而手摸光滑如丝的躺椅扶手,轻声夸赞:
“没想到竟有如此舒适无比的躺椅!”
“陛下,此物采购于城内西市处的一间商铺,其内之物品堪称奇特!很多物件闻所未闻、世所罕见。昨日陛下沐浴之时用的便是称之为“貂蝉”的香皂,不仅芳香无比更具洁净之功效。尤其精盐更是细腻,比之宫中御用官盐更甚几分。”一名宫人媚笑道。
“嗯,昨日与清河公主饮用的酒水也颇为浓郁,今日早起时还感头晕目眩。”苻坚微笑道。
“陛下要注意身体啊,浓郁之酒不可多饮啊……”
苻坚正与宫人随意交谈,只听一声报号传来:
“陛下,长乐公与石越将军求见。”
“带进来吧。”
“遵令!”
不多时,苻丕与石越同行而来。
二人施礼后,苻丕率先说道:
“父王,您可知泾阳县令冯雁?”
苻坚闻言呵呵一笑道:
“当然知道!此子博学多才乃是当世少见之奇才。我本想让此子进尚书台任职,无奈群臣觉得擢升过快,因此屈就为县令。”
苻丕与石越有些惊讶地对视一眼,石越开口说道:
“陛下,我等近日听闻长安城出现了飞天之物……”
“哈哈,此物为热气球,正是冯雁此人发明制作的。此物用了热气上升,冷气下降的原理……”苻坚直接打断了石越的话语详细解释道,眉目中闪烁着欣赏之色。
苻丕与石越苦笑一声,于是将冯雁的身份禀报给苻坚。
二人本以为苻坚会大怒,谁知苻坚一个跳跃从躺椅上站起来惊喜道:
“晋军练兵总教头?”
“正是!”
“妙哉!妙哉!哈哈……”苻坚仰天大笑。
苻丕与石越眉头紧皱,二人均不明白天王陛下为何如此激怀?
苻坚止住笑意,双目圆睁,有些激动地说道:
“去年之时,我大军前往晋土夺取城池,可惜被一支强悍的晋军击败,死伤六、七万之众!如此骁勇之师莫非是冯卿所训练?”
石越沉吟片刻回答道:
“我方细作只是在晋国几处军营打探了一些消息,只听闻冯雁是广陵及京口军营的教头,不过是否为同一人尚不可断定。”
苻丕这时候也进言道:
“父王,根据细作汇报,晋军教头年纪尚轻,来自并州。年龄、名讳、出处皆相符,应该是同一人才对。”
爱才如命的大秦天王此刻已经被惊喜所充斥,这么一个超级奇才被自己碰上岂能错过?
与石越、苻丕细细打听了冯雁在军中的过往,苻坚愈加兴奋起来。
而石越与苻丕听了苻坚所知道的冯雁更加震惊。
在军营时,冯雁并未吟诗作赋什么的,只是中规中矩地充当着参军及医馆的角色。听闻冯雁自创《三字经》、作出飞天之物热气球、更斩杀了叛臣苻重,二人皆惊!
“此人箭术精湛,曾十射十中箭靶中心!道安法师亦称其佛法精深……”
苻坚的话让石越与苻丕彻底蒙了!
呆呆地楞了半晌,石越口中喃喃:
“听风就是雨,妙手偶得之……”
苻坚闻言眼睛一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