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少来这套,你可是我的学长,哪敢指点你呢?”
“唉!冯兄博学多才,乃是学宫响当当的人物,学子们提起兄台之名无不是敬仰有佳!”
“你小子别给我戴高帽,学弟我未学满一年便出来行走江湖,以后互相学习就是!”
“冯兄之言何意?戴高帽?行走江湖?何意?”慕容柔一脸迷茫。
“以后再做解释,走吧,随我巡查去!”
“遵命。”慕容柔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冯雁看在眼里心中好笑:
“慕容家的人真会隐忍!”
换上一身绿色的官服,冯雁带着众人去往了西侧养殖牲畜的地域,冯雁此行不仅是看望畜牧业主,也在考察道路的好坏,以便修路时可依据地形进行修建。
沿着泾河北岸走出十余里地,众人看见河边一处田地聚集着一群人,吵闹声非常响亮。
冯雁皱了皱眉吩咐道:
“刘县尉,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遵命。”刘县尉答应一声跑了过去。
不一会,刘县尉在田地间喊道:
“大人,农户打架呢?”
“还有这种事?”冯雁腹诽一句便带着众人下马走去。周围百姓见县令驾到,急忙跪拜下去,而田地中打架的两人还是扭打一处不依不饶。
“快住手!县令大人来了!”有人冲着扭打的二人喊道。
不过那两个人充耳不闻,依然在地上翻滚。
冯雁嗤鼻一声抬起脚便踢了过去。
二人双双吃痛这才停止了打闹。
“为何打斗?”冯雁厉声问道,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不好好劳作竟然有闲心打架,冯雁有些怒意。
二人见到身穿官服之人,急忙拜倒在地,其中一人甚是委屈地说道:
“大人,额二人乃兄弟,父亲去世后将田产一分为二,可是额兄长偏要多占去三分,甚是无理!今日在田间因发生口角遂打斗起来。”
冯雁没有吭声而是看向那位兄长。
身材略低的农户见县令大人看向自己急忙申辩道:
“大人,小民并不想多占土地,原先确实是一人一半,因去年与今年大旱导致水位下降,小民这一侧遂多出了三分田地出来。”
“大人,额父亲于数年前亡逝,临终前曾嘱咐,泾水北岸的土地必须一分为二公平分配,如今水位下降多出了田地自然应该平分才是。”那名兄弟也据理力争道。
冯雁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慕容柔问道:
“慕容兄怎么看?”
“此……确实不好办,依属下的见解,既然多出了土地还是平分为好。”
那名兄长闻言立即反对道:
“这位官爷所言差矣,多出的田地在小民一侧,如果平分,额兄弟势必踏过小民的土地进行耕作,如果踩坏了庄稼如何是好?”
“哦……既然如此……还是不分为好。”慕容柔纠结道。
冯雁又看向其他官吏,皆模棱两可莫衷一是。
冯雁感叹一声说道:
“哎,究其原因乃是教化不善所致,区区三分田地竟闹得不可开交真是有失德化!来呀,将此二人抓进大牢!”
兄弟二人一听吓得不住磕头连声告饶,旁边两名妇女见状同样哭嚎道:
“大人万万不可,如果家君进入大牢让额们孤儿寡母如何生活?”
“大人,此田地额们不要咧!让与小叔便是!呜呜……”
冯雁见两对夫妇皆愿意退让于是放声大笑道:
“既然你们愿意妥协那就不必入狱了,待有了结果便到县衙禀明。”
“多谢县令大人!”几人虚惊一场连忙道谢。
冯雁带着众官吏继续巡查,慕容柔在一旁不解道:
“冯兄,为何二人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冯雁骑行马上微笑道:
“人在失去更多的时候,才会珍惜原有的东西。”
“此话何意?”慕容柔还是疑惑不解。
“人只有失去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自己拥有的何其珍贵,因而生出退让之心。”
“失去更多……珍惜……”慕容柔呐呐自语不断思索着冯雁的话语。
“咱们巡查完毕早些回府吧,说不定那几人早在县衙等候了。”
“冯兄如何断定?”
“走着瞧,哈哈……”
冯雁与众人巡查完毕回到县衙,果然,那两对夫妇早已等候多时。
慕容柔见状不由感慨:
“冯兄料事如神!”
冯雁端坐衙堂笑问道:
“不必跪于地面起来吧,有结果了?”
那名兄长起身施了一礼回道:
“大人,额们商量好咧,额愿意划出一分半地给额弟弟,如水位涨起再行退回。”
“你呢?”
“额兄长之言对着嗫,额认同。”
冯雁收敛笑容耐心说道:
“自古以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可知其意?”
“请大人明示。”
“兄弟二人面对危险时,皆会拼命护住彼此,因而战力比平时更为勇猛,如常人遇见猛兽可能早已被食,但若是兄弟二人,猛兽未必得逞。兄弟之情血浓于水,你二人如果齐心协力定会取得好收成,如各怀心思定会坏事,相互扶持更上一阶,相互使坏倒退数步。明白吗?”冯雁耐心讲解道。
“明白了,多着大人教诲!”几人再次跪拜。
冯雁又看向两名妇人沉声说道:
“妇道人家喜欢说三道四,你二人定在背后风言风语想多占便宜。记住!以后不可搬弄是非!你们乃一家人需和睦相处才是。”
“民妇知错了!”两名妇人同时脸红道。
慕容柔及众官吏疑惑地看向冯雁,均想不通这位县令是如何得知两名妇人在背后是非口舌的?
冯雁看着两对夫妇离去的背影好笑道:“几千年来一直如此!”
众官吏听到这句话皆迷茫不解,县令大人所言何意?几千年来一直如此?大人难道活了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