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雁侥幸躲过致命一击,此刻站在台下心脏还在突突的跳着。比斗台上陆续有人接着比试。一个清瘦汉子赢了对手,另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和一个胖子也赢了一局。
到了晌午比试已经全部结束,比斗台前一个识字的队主正看着牌子上的名字念着。牌子上罗列着十个人的名字,有郭飞,名叫张和的黑脸汉子等五个长枪手,还有张大壮,常青,田洛,左腾,冯铁五个刀手。
冯雁正看着上面的名单,突然肩膀猛的被拍了一下,
“小郎中看不出来啊,你这武艺竟然增进这么多,可喜可贺啊。”转头一看是刘什长,正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冯雁。
“小郎中,你离开弓箭组可别忘了我们众兄弟啊!”旁边跟着的赵什长有些儿女情长的叨叨着。
“离开弓箭组?赵什长,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的呀?”冯雁疑惑不解。
“上面不是有你的名字吗?冯铁不就是你吗?怎么,来寨子这么些时日都忘记自己名字啦?”
“冯铁?”冯雁猛然一惊,“这是自己的名字?哦,对。刚来寨子时爷爷说过自己是这个名字,可后来不是改回来了吗?”敢情寨子里的人一直不知道。也是,自己原先只是个放马的小马倌,没人正眼瞧几眼的小人物。既然选出来为什么昨天还要比试呢?不会是侯荠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冯雁正思量着旁边响起赵木林的声音:“小马倌,恭喜啊,你已经被二寨主选进骑兵队了,以后就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吧,嘿嘿。”冯雁看了看赵木林虚伪的神情,心中暗笑: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不过谁是黄鼠狼谁是鸡还得两说呢。真以为自己是任人拿捏的主。
“什么吃香的喝辣的?你以为你们骑兵队是皇宫啊?不照样是贼寇吗?”赵什长一听赵木林的话眼白都快翻出来了。
“姓赵的,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不想活了吧。”赵木林怒喝道。
“不就是侯荠身边的一条狗吗,你以为你是谁?怎么,想单独练练吗?前面就是比斗台,走啊!”赵什长被抢了人一肚子火气,而且他也是明眼人,总感觉这几天冯雁的比试凶险异常,指不定就是眼前这赵木林的鬼主意,很为冯雁打抱不平。山寨中人都是战场厮杀出来的,脾气一点就着,而且赵什长平时就对骑兵队满肚子怨气。当然,不只是赵什长,很多人都有怨气。毕竟外出劫掠都是骑兵队干的,有什么好处,除了寨子里比较重要的人,其他都被骑兵队私吞了,别的人很少能沾上光。
“嚷嚷什么呢,为什么不练兵?”此时王教头走过来训斥道。
“王教头,你看赵什长他……”赵木林看到教头过来赶紧叫屈,只是话还未到一半被王教头堵回去了,“闭嘴!”此刻王教头也看到了牌子上的人名,“咦?小铁子也在上面?”王桂惊讶。
“既然选十个人,为什么今天还要比试呢?”王教头转向赵木林问道。
“回王教头,这不是根据武艺的高低好安排嘛,再说兄弟们互相切磋下也挺好,所以……”赵木林有点心虚的回道。
“放屁,武艺好就能当什长?布阵、队形不练能行吗?不会指挥……”
“怎么?王教头,你不好好练兵跑到这儿来指手画脚了?”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王教头的话,众人扭头一看二寨主侯荠也挤进了人群。
“不比试怎么知道谁强谁弱?骑兵队可不收无用之人。”二寨主继续教训道。
王教头一看侯荠这般说话,作为下属也不愿再争执什么,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都看什么看?赶紧散了去练兵。”二寨主一声令下,众人只好各自回到军列中。
“小马倌,你既然进了骑兵队,就要听从骑兵队的号令,军法可不是儿戏。你跟着李力吧,有什么他会教你怎么做的。”侯荠冷笑一声也离开了。冯雁知道这二寨主没安好心,可现在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在这个寨子里目前是这个人说了算。“尽管放马过来吧,爷爷我接着就是!”冯雁内心傲然。
“你为什么不制止?”山上寨子的侧殿内,孙三娘满脸通红生气的考问王桂。
“三寨主,他是二寨主,我有什么权利制止他呢?”王教头也满腹委屈。军伍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服从上级那就是违抗军令。作为军人的王桂也无法违抗军令。
“我现在就找他理论去。”孙三娘气愤不已就要起身下去前往练兵场。
“三寨主,还是等大寨主回来吧。”王桂觉得去理论作用也不是很大。
“如果不去万一小铁子有凶险如何是好?”
“这……倒也是,那好,我和你一起去!”王教头想到确实如此不由也有些担心。
冯雁此刻正跟着骑兵队的一名老兵学马战。训练骑兵的武场上,有一段路上树立着六个比人略矮的木桩还有数十个草人,在每个木桩上插着一个大约半寸的木片和一个一寸的木片,代表人的脖子,木片上插着用草编织的头颅,骑兵自远处奔袭而来要在很短时间内刺穿木块,刺穿两块为合格。而草人脖颈处则是坚实的圆木代表脖子,一刀下去砍断为合格。
“小子,要用你的腋窝夹住,手再握住枪杆。”老关是名老骑手,是骑兵队队主李力的下属,不过他并不知道二寨主侯荠与冯雁的矛盾,所以李力随意的吩咐了一下,让他训练新进的几名骑兵,就是参与比试胜出的那十个人。老关原名关七,是一名较真的骑兵什长,因此教起这些新人格外认真,以前马战受伤,葛郎中也救治过他,因此看到冯雁也加入进来,训练时就给冯雁开起了小灶。
冯雁此时骑着马拿着这个大家伙别提多别扭了,按老关说的这可是当时的奢侈品,虽然这里人叫枪,其实应该叫马槊。整个寨子也就大几十把,其他人拿的根本不是马槊,基本上是长矛马枪,长度也短,不像自己手里的这大家伙,长约一丈八尺,重达四十斤左右。(魏晋一尺约24厘米,一丈八尺约四米多。)
骑兵训练时还不让踩马镫,连坐都坐不稳,别提还拿着这么个大家伙。东摇西晃的骑马弯回来,纵是自己体力已经很好了,但还是累的满头大汗,
“关什长,你的意思要夹住?可没有灵活度呀?”冯雁喘气问道。
“废话,这玩意要什么灵活度,你只管刺中敌人就行了!”关七好笑道。这么重这么长的家伙想抡起来岂有那么容易。“刺中后立即用挂绳抽回来。”关七又补充道。
冯雁下了马拿起旁边石头上的瓷碗喝了一大口水,嘴里直呼:“这玩意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