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纺家的情况,之前秦蕴一行人是了解过,包括后来的吴微微。只是谁都没想到,竟然环境是这么糟。
看得出来很多东西都是这几年新买的。宁纺小时候应该过的很苦。
看到这般破败的老房子,杜枫第一个吸鼻子。
吴微微是第二个,想起自己前几天反复跟她们说零花钱的问题就觉得惭愧。
秦蕴和霍翀没说话,他们事先就知道宁纺的存在,不过家里的意思是等等看。如果,那就算了。如果,那就履行婚约。
假设他们能在知道的时候就过来帮帮她,哪怕就一点点帮助,对这个家庭就会很不一样。
秦蕴和霍翀都很自责。就像自家有很好吃的,根本都吃不完那种,也知道隔壁的孩子可能在挨饿,却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去分享食物,隔壁的孩子饿死后才后悔自己没能第一时间送点吃食过去。
吴微微现在特别理解宁纺说要帮助残疾人家庭。她爷爷眼睛看不见加爸爸耳朵听不见嘴巴不会说的人一起过日子,就是这样,活着罢了。
宁纺每次同一个信息传递,要发图片,文字,加语音。爸爸看图片之后拉爷爷来爷爷听语音,爷爷听完语音再打手语解释一下意思。
所有的信息,不能太难懂,只能有简单的交流。发习惯性发的短语,不用爷爷翻译就能看懂的那种。
如果遇到麻烦事,宁纺估计没办法告诉爷爷和爸爸。
午饭是在家里吃的,一大桌。吴微微看他们行动不便,很不好意思。宁纺却很高兴,跟着忙东忙西。秦蕴吃了几口豆腐。
下午去走访了几个吃低保的家庭,差不多情况,甚至更穷。家里很黑,脏,乱,臭。真的不是因为懒,而是行动不便。
看不见的人不需要灯,灯坏了也不知道修。常年黑灯瞎火的,靠摸。一尘不变的环境才能有安全感。很多屋子50年前怎样,现在还怎样。盲人自己不觉得有问题,但与时俱进的人是受不了的。
聋哑人识字困难,手语普及度还是很低,除了家人能够交流,外面可以懂手语的很少,长期以往,都有些自闭。
自卑就更不用说,不论先天还是后天,都会因为恶意的话语,不公平的对待而自卑。
有抱有善意的人,也有恶意的人,说难听话的更是不在少数。
识字都困难,更别说赚钱,有力气的可以干些基本的体力活。赚些辛苦钱。更多的生活自理都很难。
低保平均每天有几十块,钱要去花才能换成各种食物用品。钱也要领才能从数字变成钱。这些都需要他人的协助。
残障人士大多都是居住在偏远的乡镇地区。大城市里到处可见盲道,却看不到有盲人走在盲道上。公共厕所都有一间贴着轮椅的标识,包括停车场也有带轮着的标识。
城市公共建设提供了残疾人专用设备,却很少残疾人能够独立走出家门。这就是矛盾的地方。
秦蕴叫杜枫帮忙打了几个电话,临时凑了几个人,准备了些物质,直接发给这些家庭,听杜枫的安排,招募有偿服务人员,但报酬不高,负责定点派送物质。
晚餐宁纺带大家去了一个大排档。老板娘对宁纺热情的不行。爷爷很害羞的说,这家是宁纺中学打工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