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挨打不是他的作风,他现在唯一念头是把隐患扼杀在萌芽中。袁文桧竟敢不知死活找上门,真好省了自己打听他下落得麻烦。
为免于女孩们受到惊吓,他只有主动出击,亲自现身来他个引蛇出洞,好方便把袁贼一网打尽。
祁武好歹混江湖多年,脑子再不够用也看出点名堂,忙道:
“先生,你别急,给袁文桧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英租界明目张胆动手。他只有等您出了租界,才敢对您施加报复!”
“这样啊!”任自强才稍稍安心,继而玩味一笑:“祁武兄弟,我已和袁文桧势同水火,姜先生这时候约我见面,不怕袁文桧误会,惹祸上身吗?”
“先生,别人怕袁文桧,我们姜爷可不怕他。”祁武不屑一顾道。
“哦!我听说袁文桧势力遍布大半个津门,他跺跺脚津门都要抖三抖,黑白道都要给他面子,难不成姜先生比他更厉害?”任自强以话语相激。
“哎,先生,您有所不知,袁文桧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果不其然,祁武入套了:
“我们姜爷不但是帮派龙头,更是社会名流,岂是袁文桧能比的。”
随着祁武的讲述,任自强对这位红帮龙头了解的更深了。姜先生其人可称之为文武双全,名下有新生命报纸,还在津门筹建育德书院。
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其长袖善舞,与国画大师徐寿康先生是挚友。别看他在津门江湖实力平平,但声望颇佳,受人尊敬,属于德高望重,但自身没有多少实惠的清流。
末了,祁武语气诚恳道:“我们姜爷敬重先生您是一位奇人,起了爱才之心,为免先生您遭袁文桧黑手算计,所以诚意相邀。只要先生和我们龙头交上朋友,袁文桧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必定不敢轻易造次。”
他就差明说,在津门只要有姜般若庇护,你任自强足可以横着走。
对此,任自强不置可否,他岂是那仰人鼻息过活的人。但俗话说,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江湖还要讲人情世故。
他虽心不在江湖,但他保定府叫花子总团头的身份却令他身不由己。
何况人家也算是屈尊降贵折节下腰相交,这点薄面还是要给的,再说任自强也想见识一下像姜般若这类所谓民国精英人物,是何等风采?
再有津门所处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以后少不了与之常来常往,认识个地头蛇朋友明显利大于弊。
至于以后谁仰仗谁?主导权掌握在谁手中?相信这位浸淫江湖多年的姜般若先生只要不老眼昏花,他绝逼拎得清。
想到这儿,任自强说道:“祁武兄弟,麻烦你回去告诉姜先生,他是前辈,我是晚辈,按理说应该是我前去拜访姜先生的。”
“可你也看到了,我刚来津门,人生地不熟,我身边还有一大帮人,我离开也不放心。你看这样行吗?明天晚上,我就在利顺德西餐厅设宴邀请姜先生光临一叙。姜先生去过外国,想必西餐也能吃得惯。”
祁武忙不迭点头道:“行,我这就回去回复姜爷。”
送走了祁武,全程旁观的陈三杀气腾腾:“强哥,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宰了姓袁的?”
“先不着急动手,你去把酒店管家找来,我问点事。”
任自强不放心,又特意请教酒店管家,得知酒店里最为安全不过,随熄了派陈三出去打探一番袁文桧虚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