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强虽说戒指里放着大把武器,但他没想过拿出来给这帮没训练过的叫花子用。一着不慎枪走火或是枪口对着自己人,他是该哭呢,还是该哭呢?
刘大眼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心有不甘道:“团头,您说的是没错!不要说他们,这么多年没摸枪我手都生了。我知道我们这些人要和刀客斗,很大一部分有可能活不下来。”
“可这些天一直都是您在忙活,让我们这帮叫花子有吃有穿有住,过上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大家伙儿都感激您,也都想帮您出把力,哪怕赔上这条贱命也值!”
“好了,大眼!”任自强看他越说越激动,忙嗔怪道:“啥叫贱命?咱们几千年前的老祖宗都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这都是当朝的和有钱人糊弄咱们穷人的把戏,好让咱们乖乖的为他们当牛做马,任其盘剥,安于现状,只能认命。结果是啥?那就是咱们永远穷下去,永无出头之日。”
“你看我,我认命了吗?打残黄三,替老团头报仇雪恨,斗黄九,这才让咱们有点尊严的活着。我告诉你大眼,你记住,这只是开始,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看刘大眼被说的半点脾气也无,只有点头的份,任自强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行了,大眼,我知道你们替我担心,害怕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刀客。放心,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做。难道瘸子大哥没告诉你我的本事?你看柱子人家就不担心,该干嘛干嘛!”
“那团头你一定小心,需要我们时言声啊!”刘柱子眼巴巴道。
“哈哈…..等天黑我摸清楚那片宅子,说不得还真需要你们!”
不曾想任自强的玩笑话一语成谶,天黑后他摸到刘家堡附近,围着探查了一番,发现光出口就三个。
为了以防刀客警觉逃脱逃脱,他只好安排刘柱子、刘大眼、王老虎三人分别带着三队,埋伏在三个出口附近。他们眼睛在夜里看不见,不是还有耳朵吗!
只能说这帮刀客安逸的日子太久了,丧失了警觉之心。一入夜,院子里灯火通明,猜拳行酒之声隐隐不绝于耳,任自强在山丘下都能听到。
大门口安排的两位警卫形同虚设,两人就没安心在岗位上警戒,而是轮换着跑去屋里喝酒吃肉。
而且任自强这今天动手的日子也选得好,正是阴历初五,天黑透,一轮上弦月随之也落山。除了满天星斗,再无半点光线。
此时,有战斗经验的刘大眼又按捺不住,低声建议道:“团头,趁现在他们防御松懈,咱们正好可以打他个冷不防!何况院子里有灯火,兄弟们也能看得见!”
“嘿嘿,大眼,你还没搞明白啥叫真正的‘夜袭’?我问你,现在咱们动手的话,他们有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任自强虽没打过仗,但架不住前世看得战争小说多,他动起了好为人师的心思。
“团头,他们可以做出反应,但咱们至少能消灭他们一半人,这样咱们人多的优势就更大了,灭他们也不费多大力!”刘大眼据理力争。
“那你保证咱们人能不受伤,不死人吗?”
“团头,这我不敢保证,枪弹无眼,那只能看谁运气不好了!”刘大眼讪讪一笑。
“呵呵,大眼,咱们虽然干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儿,但兄弟们的命也是命,在动手之前,一定要把握好动手时机,能降低一分危险是一分。”
“你也说了,现在动手还是有危险,所以你的想法还是不可取。我的目的是让兄弟们好好活着,他们还没享两天福呢!”
任自强的话落在身边十四位叫花子耳朵里,他们虽然严守命令没发出声音,但心骤然快速跳动起来,黑夜中一双双浑浊的眼睛在灼灼放光。
是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深为大团头得体恤而感动,心中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任自强感受到众叫花子的情绪,他心下得意,微微一笑继续循循善诱:“夜袭,顾明思意就是在敌人夜里失去警惕心,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大眼,你战场经验丰富,你说说敌人啥时候最松懈?”
“团头,这可难不住我大眼,当然是他们睡觉时防御最松懈!”刘大眼得意道,接着有所明悟,瞪着一双大小眼道:
“团头,您的意思是等他们睡觉后再动手?”
“对头!大眼,你要知道人睡着后再醒来,头脑总要迷糊一段时间,身体也做不出及时应对,此时动手才能给敌人以最大伤害。同时,给咱们带来的危害也最小。”
“团头,可这样一来,他们睡觉后灯灭了,兄弟们看不见就没办法帮您了?您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我们……”刘柱子心有不甘还外带担心。
“哈!大眼,今天带您们来就是让你们开开眼,看我给你们好好上一堂夜袭课!我一个人更方便下手,要是你们在身边,我还害怕黑灯瞎火的,你们一不小心枪走火打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