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点头:“好。”便扬鞭催马动身。
那人见马车往远处去,一手一个将他二人扯着脖子拎起,双手稍稍用力便听脖颈碎裂之声,他将尸首一手一个扔到马车上,驾着马车于暗夜中隐去踪迹。
伪装成常府护卫的二人依旧是往城外去,慢行不过一刻,便听见三声哨,长短长,于冬夜之中响彻街巷犹如夜枭啼笑,令人不寒而栗。
二人当即打起精神:“有人来了。”
徐宁在京这一直是个小官,今日被派遣到为朝翼王送小郡君和亲之礼的官员身边作陪,此官员那是赌馆常客,徐宁也乃此道中人。今夜,二人相伴赌馆中,不曾想有贼将徐宁荷包盗走,还被他二人发现,二人追着小偷出了赌馆,往东南面一路追去。
追到一长街上听见马车声,徐宁顿感不对劲,将还欲追下去的官员拦下:“大人,不对劲,这大半夜的谁家马车还在街上?”
“想必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官员躲在他身后看着往城外方向去的马车,“往城外去的。”
徐宁定睛一看:“常国公家的护卫,这大半夜的,护送什么东西出城?”
常国公权势滔天,在朝堂之上对皇帝不利已是天下皆知,如今这一马车物件也不知情形,官员心生疑惑:“常国公心机深沉,在京中也是多次威压陛下,不知这又是哪一出。”
“常培心术不正,天下皆知,可无奈鄙人人微言轻、无权无势,否则定然杀常贼、定家国。”徐宁咬牙恨恨道。
官员听他如此说便应:“常培派人深夜将东西送出城外定然是不能见人的赃物,朝翼王忠心耿耿,只有发现常培有不臣之心,定会联合诸侯勤王。此时正是徐大人建功之时。”
徐宁应和:“你我二人探查箱子里装的什么,但不可杀人,他们也是无辜之徒。”
官员虽心中骂他胆小怕事却也只能应下:“好的。”
二人悄悄接近马车将二人打晕,迅速打开箱子,官员一看箱中之物顿时惊讶:“果然。”
徐宁探头来看,这箱子里都是绣着五爪金龙的衣物,顿时惊呼:“这乃是天子服饰,这朝服全有了。”
官员连忙将箱子合上:“这么大的事常培不见得告知这二人,将他们二人弄醒,不能让常培知道其中枝节,我回去就禀明王爷,让他定夺。”
徐宁点头,动作迅速地将二人摇起,趁二人还不清醒便急忙和这官员遁去。
二人中有一人不曾晕倒,听见风中三声哨便知事成,用力打了一旁意识还不清醒的同伴一巴掌:“事成,撤退。”
那同伴小声骂那官员下手太狠,就此二人仗着一身常府护卫的衣裳出了城门同换马车的那人聚集。
“消息自然有人传去给主子,如今我们南下去灾区。”换马车之人让二人脱去常府护卫服,换上平常衣裳。
二人皆称“是”。
此次,郡君和亲,各地诸侯或是亲自赴京庆贺、或是派人送礼,朝翼王所派之人乃是他亲信黄海正。各使君住在一处方便常培之人监视,纵使如此,各使君还是知道了那日常培深夜运送之物乃是冒犯天威,各自寄信给坐镇地方的诸侯禀明情况。
秦睦自然比各路诸侯先得知,收到来信便给了一旁的扶枳:“果然他们都在等。”
“您想好下一步如何了?”扶枳看完信便烧了。
秦睦并无喜色:“先让他们斗着,我们无需担心小皇帝性命。”他们皆要保小皇帝不死,以正其名。常培欲挟天子以令诸侯、暴露了也更不能杀他,否则便是认罪,诸侯们也要以勤王名义保证师出有名,她伯父只剩一子独存,她必定要保全这孩子,秦悟无辜牵扯其中,对他何其不公!
扶枳点头:“好。”
“云因怕也是不安定了,”秦睦将身上毯子裹地更加厚实,“晋远澄的期待怕是不能够了。”
“小郡君去往锦全可否会导致局势改变?”扶枳问。
秦睦沉吟片刻:“我等只能知天命、尽人事了。”秦桑性格温软,锦全皇帝无用,可四皇子季敬柯乃储君之选,定非软弱之辈,若是能从中得益,扶持一方也实乃正常之举。
扶枳道:“但愿能如您所想。”
秦睦点头,她原本策划此局只是掀起风雨,往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会心此时推门而入:“主子,县令陈枫拜访。”
听此言,秦睦顿时皱眉:“现在在前厅?”
“正是。”会心点头。
秦睦只能起身去前厅,只是她与陈枫初见并不和睦,因此之后也素无往来,今日贸然拜访也不知为何,这裕朝风雨未至,自己在云因也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