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睦也就是看看热闹、践行与华思思一诺而已,她让华母转告思思自己来过便回家去了。
华思思三朝回门之日带着夫婿来见秦睦,秦睦见着了思思那文文弱弱的夫婿文成,文成也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因久闻秦睦名声对其很是尊重。
秦睦也当了一回“好哥哥”,送了些小物件给二人。钱明在前厅同汪宇切磋之时,文成去看热闹。
“这几日怎么没有见黄正?”秦睦突然想起这么号人物,按理说华思思成婚,他绝不可能罢休。
华思思已为人妇,但提及黄正却还是忧愁:“他与旁人出去行商去了,年底回来吧。”她与母亲哄骗黄正等他回来就与他成婚。
秦睦一想也是,黄正眼睁睁看着华思思嫁给旁人定然是要发疯的。
“既然文成是个好人便同他好好过日子,其余的也不要再想,就当是前世因果。”秦睦嘱咐了她一些话,华思思都记在心上。
中午,华母喊二人回家吃饭,华思思才与夫婿一起离开。这新婚燕尔到底是彼此害羞,碰一下啊也能脸红,秦睦见二人这模样也欣喜。
白楠得知朝翼王快要寻到自己后依旧是过自己的日子,只是某日提前同珞珩道别。
珞珩本就不喜欢秦知衡那般嚣张气焰又撺掇着白楠逃跑,白楠这些年东躲西藏确实也累了,大抵是命该如此也认了。
珞珩再劝也无用便也不再劝了,只是让他回北嘉之后乖顺一些,秦知衡那人炮仗填的,一句话就能点燃了。
白楠以往就在秦知衡地下当差,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自然不会去招惹他。
秦睦许是太过无趣,知道白楠快走了便缠着他问他与秦知衡二人如何相识、相知、相爱。
“你这个半大姑娘,也不害臊。”白楠这么大年纪听见“相爱”二字还会脸红。
秦睦只见过这个皇叔三两次,当时还年幼,已然记不清了。只是听皇姑母秦知秋提起过他几次,据说比父亲还要好看。
提起秦知衡,白楠又是欢喜又是悲戚:“知衡的确好看,和观音大士一样男生女相,就是脾气着实不好。”
白楠同秦知衡相识还是在先帝尚未成为太子之时,二人皆年少,秦知衡是众位皇子中最为年幼的,他夺嫡之心不必那几个年长的哥哥弱。
秦睦父亲秦知何与兄弟们争夺的心思是一点没有,他因只娶秦睦母亲一个被皇帝责怪,皇帝也不再对他抱以希望。
先帝品性德善悯人,身边依附之人颇多,又得秦知何忠心扶持,太子之位几乎未费力气便到手了。
朝翼王一气之下到西北军抗敌去了,当时因他没有成为东宫太子而离去的人不少,白楠就那么一根筋跟着他到西北军打仗。
白楠就是一个书生,到了军中也不过跟在秦知衡身边。二人皆是年轻男子,每日同吃同住,感情也就是如此来的。
自然此中详情,白楠并不会和秦睦细讲。
“那你为什么离开皇叔?”秦睦听出白楠还是对朝翼王心存感情,不然语气不会如此缱绻。
白楠不愿多说:“就算是正常夫妻也有龃龉,更何况我和他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其实想清楚也没什么,不过是他年轻、我气盛。如今想来倒是可笑。”这一闹脾气便是十余年没回去。
白楠曾问过秦睦为何不去投奔朝翼王,秦睦只是摇头:“我怕他把我送回京城,也怕他拿我当棋子。”
白楠仔细一想:“他的确会这么做,于他而言,那皇位比一个侄女重要太多。”
二人促膝长谈之后几日后的夜里,白楠吹了灯正要入睡便听见屋外马儿嘶鸣,他点上灯换了那身出逃时的衣裳觉得大了许多。
没多久,就有人敲他卧室的门:“展荆先生。”
白楠片刻之后应他:“等我穿好衣裳就同你回去”换好衣裳,白楠将床被铺展整齐,拿出塞在枕头下的书信放在桌上,缓缓回顾屋内见如以往便才开了门。
站在门外之人是个穿着一身黑同白楠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展先生,王爷接您回家了。”
白楠点头:“回去吧。”
第二日,白楠没有去学堂,学生去他家中寻他也没找到人,只见桌上一封上书“珞珩亲启”的信。
几个孩子也没敢打开,就一路跑去找珞珩,珞珩正与几个人在酒楼喝酒,孩子送信来时他喝得正酣畅。
珞珩看完那封信之后,整个人全颓败下去了,几个孩子围着他问:“先生去哪儿了?”
“白楠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珞珩将那封信揣进怀里就急匆匆去找秦睦。
秦睦一早就知道白楠被带走了,手中拿着她为白楠新做的伞:“果然,到底是要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