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窿组织Ⅴ号实验室。
用大哭宣泄多年悲惨遭遇的齐国明正抬头观察那个面容冰冷的年轻人。
过往磨难告诉他,从融崛看他的目光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在Ⅴ号实验室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让他学会了闭嘴观察,而不是开口询问。
“你刚才说,是青门送你进来的,怎么回事?”黑娴娴想快点结束手里的事,和黑渊一起召唤族长。和一个容器墨迹半天,实在难以忍受。
“是,我是青门附庸家族,齐家旁系中的一支。我们这一支虽然不在家族核心,也担任着重任。”
“青门附庸里,是有个齐家,我知道。你是谁家孩子?”在情报方面,隐堂善理黑娴娴在三人里当之无愧的老大。
“我父亲齐敏。”齐国明疑惑地望向这个过分美丽诱人的女子,老实回答。
“齐敏?不是,齐敏是你父亲?隐堂情报里怎么没有提及?看样子你已经失踪多年,你若是齐敏儿子,他不会不上报啊。”黑娴娴又惊又怒,惊的是齐国明的身份,怒的是他在说谎。
“不不不,我确实是齐敏的儿子,不过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所生,我的身份对于齐家来说还是个秘密。你们不信,可以拿我的DNA去验。就是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这些年,齐敏和我母亲的生活怎么样?”听到对方身份,齐国明心中的恐惧在此放大。
他不太愿意提及母亲,想来是怕听到噩耗。
“私生子?”黑娴娴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自称齐敏儿子的男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加上这暗无天日的折磨,这个人的面容早已物是人非。
她仔细端详,确实在眉眼处发现一些熟悉之感。
“关于你的身份,我会去核实,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老实交代。至于齐敏和你母亲现在的情况,看你表现。”
齐国明挺直背脊,坐得端正,不敢有丝毫怠慢和隐瞒。
“我今年32岁,12年前被......”
“等等,你今年多大?”一直把对方当成50来岁中年人的黑渊豁然抬头,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不会记错自己生日的,是32岁。从我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在房间墙上刻正字记录时间。”
黑渊略一回忆,确实想起齐国明所住房间的墙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痕迹。
“12年前,也就是说,你被青门送进来时,才20岁?”
“没错。”齐国明愤恨地说道。
“具体怎么回事?”黑渊又问。他愿意相信齐国明不仅是因为此人拥有超乎常人的坚毅品格,还因为靠近他时,深渊之眼没有悸动。
他分析这种情况有两个原因,其一,不知何故,这12年,齐国明没有被穹窿组织用虫蛹生物寄生在体内。其二,他或许是第二种寄生方式,也就是说他大脑里有虫蛹生物,黑渊还不确定虫蛹生物寄生在大脑后,深渊之眼是否会预警。
不管是以上哪一种原因,齐国明都值得他们郑重对待。
“12年前,也就是我生日当年,我母亲带着我,追到父亲家里。母亲
身体不好,常年靠药物维持,我们母子两过得实在清贫。”
黑渊、融崛和黑娴娴互一眼,黑娴娴开口问他:“你刚才说,你是齐敏的私生子,他没管你们母子?”
齐国明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我母亲说,我父亲事业忙,常年在外出差,所以不来看我们,实际上我知道,他是怕我们母子耽误他,影响他的声誉。”
“那年我20岁了,要读大三,母亲因为身体原因,供我读书已经相当困难,她准备在她还有精神的时候,把我托付给齐敏。”
以学费原因托付儿子恐怕只是借口,3人都清楚,齐国明的母亲怕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才突破原则,在儿子生日那天把人送过去。
“到了他家,才知道,那天还是齐敏二女儿的生日,他们欢天喜地,我们母子两却要流落街头。母亲上去质问,还被齐敏手下赶了出来,要不是齐敏默许,那几个手下怎么会对我母亲拳打脚踢?”齐国明说得咬牙切齿。
“当天夜里,我母亲就不行了,我把她送到医院,掏光身上所有的钱。之前母亲还告诉了我一个地址,说如果齐敏不肯给我们母子身份,就让我去找地址里那个人,母亲没说那个人是谁,但我想肯定一个比齐敏更有能量的大人物。”
说起母亲,齐国明双手死死攥着,骨节都白了。
“我连夜去找那个人,他的影响力确实比齐敏厉害,他不仅没赶我走,还客客气气把我迎到屋里。他的家非常宽敞,也很豪华,就是一个沙发,都的我和母亲一辈子享受不了的奢华。”
“他很有耐心,听我说完自己的故事,让我把母亲的信物给他。我以为我们母子从此会改变命运,母亲能得救,岂料,他竟喊来齐敏,两人快把我绑起来,吊在地下室,用小手指粗的鞭子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