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邢老匹夫，你看谁来了。”</p>
“哼，手下败将，谈何愉悦。”</p>
这两人，一个是民间最大情报组织罗隐阁阁主，一个是曲州号称鬼眼且在围棋一道有小成的邢候。</p>
两个老顽童不仅是多年好友，还在棋之一道上互为对手。</p>
关系极铁，一见面就打起嘴仗。</p>
今日的脚步声明显多了，邢老回头望来，目光先是在曲中直身上流连几番，最后落在面色虽有礼貌，却冰冷的青年身上。</p>
但见他风度偏偏，骨子里透出狠厉劲，不禁多看了一眼。</p>
“曲小子，你可总算是回来看你爸爸了，他在我耳边总念叨你，耳朵都起茧子了。”老人正在青宁的侍奉下梳洗。滚烫的毛巾捂在面上，话说得含混不清。</p>
老人精神矍铄，虽了上了年纪之人，却没半分老人气。</p>
他样貌周正，细纹岁多，却红润。两道长长的白眉和保养得当的胡须是最大亮点。</p>
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p>
“邢老千寿。”曲中直双手作揖，给老人行了个晚辈礼。</p>
黑渊站在曲家父子身后随礼同时默默观察老人，他清洗完面部又用还有余温的湿毛巾把双手擦了两遍。全过程一丝不苟，没有半分停顿。</p>
接着用托盘上的金丝剪把眉毛和胡须略做修整，又有热毛巾递来，把它们熨烫一遍，最后上一层养护的油脂。</p>
而服侍他的青宁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满，动作轻柔麻利，没有丝毫生疏。</p>
这青宁是青门主脉这一辈中佼佼者，能有如此耐心服侍照顾一位已经退出权利中心，且不在主脉又不是支系亲属的老人，想来必有深意。</p>
果然，等老人收拾妥当，开始吃早餐的时候，曲焕山像是点拨黑渊一样调侃道：“邢老匹夫，这青宁要认你做老师已经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不答应人家。我看小姑娘资质很是不错，是个好苗子。”</p>
邢候自顾自喝着粥，慢条斯理从碟子里挑拣小菜入口。吃得很是尽兴。</p>
曲焕山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到棋台一侧，招了招手，唤儿子和黑渊站到他身侧去。</p>
老人进食速度不快但匀速，很快吃完，用毛巾擦好嘴，接过青宁递来的清茶漱口。</p>
“还差点火候。”</p>
这是他回答先前曲焕山的调侃。</p>
“啧啧啧，邢老匹夫，是你要求太严厉了，青门这一辈里，我看除了青宁，没人能接你衣钵。”</p>
听着两位老人的对话，黑渊暗暗心惊。能被青门主脉这么好重，这老者的能力可见一斑。</p>
他还不清楚青宁要跟老人学什么，便安静地垂首，在旁静候。</p>
“你今日如何有兴致来找我？不是为了下棋吧，前几日才输给我半子，这么短时间必定想不到如何赢我的对策。”</p>
“哈哈哈，果然算无遗漏。今天来找你，确实不为下棋。”</p>
“那为了什么？”邢候撇了一眼曲焕山身侧站着的曲中直，眯着眼欢喜道：“不会是我面前显摆你儿子回来看你吧。”</p>
“我又不是没儿子。”后面一句话语气明显若了一分。</p>
“哈哈哈，你是有儿子，可早已移民国外，怕是有好几年没回来看你咯。”曲焕山一脸得意，曲中直虽然不常在家，好歹是在国内，见面方面。</p>
可邢候不同，2个儿子1个女儿全都移民，感情也淡薄，偶尔打打视频电话，</p>
好多年没回国看望过老人。</p>
“你可不是为了此事来嘲讽我的，说吧，为了什么？”</p>
这时，青宁已将屋内洗漱和早餐等一应食物收拾妥当，和粘人精君莫邪站在邢候一侧。</p>
两人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黑渊，意味莫名。</p>
啪！</p>
曲焕山自怀里摸出一块鸡蛋大小石头，轻轻搁在桌面，却非昨夜黑渊所赠。</p>
石头为天青色，青蓝中透着一丝深幽的黑。自打出现一颗，充裕的灵元气息瞬间笼罩房间。</p>
“嘶......”</p>
“好东西。”</p>
邢候的目光成功被桌上那颗天青色的灵元石吸引了注意力。</p>
不过眼里的羡慕只保持了不到2、3秒，转手就把石头扔进青宁怀里。</p>
“丫头，你来说说这颗灵元石的成色。”</p>
“是。”</p>
只见青宁先是将这颗鸡蛋大的灵元石小心放置在桌面托盘里，从怀里摸出一双薄如蚕丝几乎透明的丝状手套，戴在双手之上，不知又从哪摸出一卷布，打开竟是一套精致的测量工作。</p>
她小心把灵元石放在手里，透着阳光观察灵元石的透明度和杂质，然后拿起不同工具开始给灵元石测算数据。</p>
有那么七八分钟后，青宁才算完成一组动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