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p>
“队长，还需要我继续盯着吗？”</p>
“不用了，再等一天我这边有消息再说。”</p>
挂了张曼的电话，接着给刘全打电话。</p>
刘全和张曼年纪相差不大，除了都是奔行人之外，刘全是个老油条般的人物。</p>
“队长。”喊了声队长，电话那头不再吭声，而是等黑渊先开口询问情况。</p>
“刘全，你那边打探的情况如何？”</p>
“哦，队长，是这样的，我往赤霞东面发现打探......”这人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就是不肯说正事。黑渊很有耐心，含着笑听他说完。</p>
比啰嗦，刘全差师公黑九不是一点半点。</p>
直到刘全没话再说，黑渊的表情依然是淡漠的笑和平静的狠。</p>
“队长，东面情况复杂，我不敢太接近，我只知道这是一支素养很高的临时寻宝团。”</p>
“知道了。”黑渊直接挂了电话，没去搭理花花肠子的刘全。</p>
接着，他接到郑坤打来的电话。</p>
“队长，我遇到危险......”他后面似乎还有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一片嘈杂，远处还夹着两三声分辨不清的枪声。</p>
挂了电话，黑渊还在整理郑坤此人和橙家的关系，以及这次似真似假的遇袭事件。</p>
手机又响了起来。</p>
“黑渊，我到工作室了。”来电人是赵秀风。</p>
他来工作室肯定和19具尸体的身份有关。</p>
黑渊立刻起身，出去迎接。</p>
赵秀风身上带着寒霜，他表情很苍白，状态不佳，看样子也是整晚没休息好。</p>
“带我去看看那些尸体。”</p>
来到解剖室，不见曲一，他应该是去休息了，助手小李和法医黄娟在埋首工作。</p>
又是新的3具尸体摆在解剖台上，胸口腹部被打开，缩小的脏器一一掏出摆放在尸体旁的托盘里。</p>
赵秀风脚下颠簸，差点摔倒，他迟疑地走到解剖台旁，一一核对死者身份。</p>
“我统计过5-10年内，橙家主脉、旁系以及附庸失踪人口，一共193位，这里的19具尸体全部都在失踪人口里。”他语气颤抖，面色进一步惨白。</p>
这些失踪的人，大部分属于旁系，且是就不得志，很边缘的人物。他们的失踪只报了警，连家族内部都没惊动。</p>
这一点并非橙家冷漠，而是家大业大，许多不得势的族人早已远离家族事业，自己出去闯荡打拼，早已不在家族蒙阴之中。</p>
更有些已经好几代脱离家族掌控，成为了真正的普通人。</p>
他们的失踪一方面是受身份所限，更重要的是有人故意隐瞒的结果。</p>
赵秀风没有说话，一遍又一遍核对死者身份。</p>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真的有人在打橙家族人主意，拿他们试验。</p>
从尸体皮肤不正常白皙和全身肌肉萎缩这两点判断，这些人生前大概率是被关在赤霞族地深处，长时间见不到阳光，吃喝困难，从无明显外伤这点判断，他们被关在不同地方，几乎没有见面机会。</p>
他们的死亡时间和黑渊抵达津港的时间高度重合。</p>
更加确定他们被关在赤霞深处的猜想。</p>
赵秀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情绪压抑，黑渊很怕他会暴走，一直拍打他的后背安慰他。</p>
“这些尸体就堆积在进入6层的入口处，我猜测他们是认为我能进入6层，所以提前清理了证据。”</p>
“呵呵，”赵秀风气得手都是抖的，如今发生的这一切，他哪里还猜不到原因。“黑渊，我们一定要进入6层。”</p>
黑渊沉默片刻，沉吟道：“6层入口被封，你有办法进去？”</p>
“我从赵中环手里拿到族地所有权后就没进去过。这些年，我试过许多办法，还去找过赵中环几次，都没进入的办法。”</p>
“以前是怎么进去的？”黑渊问。</p>
在赵中环之前，橙家主脉族地所有权归黄祈所有，他或许知道怎么进去。</p>
“前家主知道，赵中环应该也清楚，只不过他不愿意交出来。”赵秀风冷笑出声，他还是太幼稚了，总以为赵中环真心要把族地送给他。</p>
实则最重要的2层根本进不去。</p>
提到黄祈，黑渊自然想到他的小儿子黄睿君。</p>
黄睿君去执行黑渊的秘密任务，他可能会知道开启6层的方法。</p>
黑渊给赵秀风使了个眼色，两人离开解剖室，来到住所。他起了个隔音阵，低声道：“原本橙家下一任家主轮不到赵中环来当，最有可能的是黄睿君和你父亲，我猜黄睿君有可能知道怎么进6层。”</p>
赵秀风眼眸有了光彩，抬头看着黑渊：“你的推测有一定道理，黄睿君如今在哪我也不清楚。上次你和我说了他的情况后，就尝试寻找他的行踪，只是这个人藏得太深，一直没有线索。”</p>
“我来联系他，你只要......”</p>
“这样不行，你承受得已经很多，这是我们橙家的事，该让我来承担。”事到如今，赵秀风以前坚持认为黑槐是害死他们族人的罪魁这个出发点有了动摇。</p>
26年前的大灾变若黑槐是罪魁，那这些年失踪的橙家人又为了什么？围绕这橙家发生的事情越来越玄乎诡异，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真相。</p>
黑渊紧紧抓住赵秀风的手，沉声道：“既然我在风暴中心，就让我一直在风暴中心，你没有必要踏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