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汴京城里流言四起,都传说梁家姑娘不守妇道红袖出墙,还有克夫之相。陈家大娘子便狠狠责罚了新寡的梁浅浅,咬牙切齿还要将她押到乡下祖宅陈家祠堂,去浸猪笼。
梁家出身商贾,本就高攀了仕途正旺的陈家,遇到此事梁老爷自然敢怒不敢言,侍妾玫小娘,也就是梁浅浅的娘亲苦求不下,哭瞎了眼睛也无济于事。
在陈家人将梁浅浅押送到乡下途中,又是胡琴逢救出了梁浅浅,还吓疯了陈家大娘子。所幸有梁浅浅以命相逼,暴怒的胡琴逢才放过了陈家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但暴躁如他,依旧将陈府闹了个鸡犬不宁。至于陈府花重金请来的十数个术师,都被胡琴逢剥了皮做成了灯笼,挂在陈府门前。
无奈之下,陈家与梁家两位老爷为求两府安康,将梁浅浅送给了胡琴逢。
“就这样,我被他掠到了扈丘。”梁浅浅苦笑着,低低道:“成了他的压寨小娘子。”
她的眉目之间,有说不清的情感纠葛,有恨有忧也有浓得化不开的纠结与挣扎。
两个少女,坐在窗前,喝着一壶牛乳茶。明思令托着腮,认真地听着少女断断续续讲着自己的遭遇。
“这么说,你确实不愿意和大狐狸在一起啊,那他这是强抢民女,非法拘禁啊?”明思令义愤填膺,一掌拍中桌几,恨恨道:“我帮你报仇吧,待我回去,先薅掉他的狐狸毛,再狠狠揍他一顿,为你出气。若你还不解气,我找机会帮你收了他。”
“怎么,你还要回去?”梁浅浅大惊失色:“夜公子不是不让你回去吗?”
见明思令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喏着:“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谈话。那日你们在房间里吵架,其实我和二长老就在里间,他正为我施针调理。你们一吵起来,我们也不好出去。”
“没关系,反正我们经常吵架。”明思令眯着眼睛笑了,她故意轻松道:“我得回去啊,我的菜花猫还在如意居,总不能丢下它不管……我可是它的老大。”
“别瞒我。其实,那位白先生虽做法阴险,他的话却有几分道理。你们想找到夕无悔,就只有从胡琴逢下手吧。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梁浅浅一针见血,直白道。
“所以,我更要回如意居。虽然明堂的暗哨偏僻,但再过几日酆都的白骨捕手,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我不回去,你们可能更危险。反正大狐狸正有求老龙王,相信我能从中斡旋,得到夕无悔的下落。这不就是一箭双雕吗?总之,再不回去就真的无路可走了。”明思令笑嘻嘻地,似乎在讲旁人的笑话。
她拿起一盏牛乳茶,津津有味喝着,低低安慰:“浅浅,不用担心。有酆一量护着我,他有求于我,才不敢让我嘎嘣儿一下死掉了。那他可就赔大了!我总有办法解困。倒是你们,要尽快找到新的藏身之处。”
“阿令,是我们拖累了你。传言酆都魔尊向来杀伐决断,冷酷无情。你贸然回去,他虽然不会伤你性命,但也会难为你吧?听说,他的霸道乖戾,远在胡琴逢之上。他会不会折磨你啊……”梁浅浅心有余悸,担心得身体都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