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的动作很利索，没一会十几个菜就都打包完毕了。方念稚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来个香奈儿的袋子，在装好的袋子外面又套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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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倒还没有人性泯灭到真的把练习生们当成囚犯那样关押起来，他们给练习生的经纪人和助手预留了一个小时的探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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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看起来更像坐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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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稚还是第一次使用节目组的呼叫功能，她在进门的屏幕上输入“周嘉颜”三个字之后，过了一会周嘉颜一身宽松的打扮出现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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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北风吹的十一月，他现在却穿着一件短袖T恤，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细汗，看着像是刚从训练室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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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了？”方念稚像个要糖果的小孩，激动得眉毛都在飞舞，“我猜你在这肯定吃不好，所以给你打包了一点酒店的饭菜。你吃晚饭了么？还习惯么？训练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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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稚一连好几个问题，周嘉颜只是淡淡地从她手里接过袋子，回了句：“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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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都还好相处么？你们今天练了什么？还跟得上老师的进度么？饭你要在这里吃还是带回宿舍？”方念稚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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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颜皱了皱眉头：“方念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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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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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眼神底下是藏不住的疲惫：“这几天没事别过来找我了，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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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稚立马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紧紧闭着嘴巴。周嘉颜继续说：“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说笑，东西我拿走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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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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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稚愣了半天，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人嫌弃了。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好心给他送吃的，居然是这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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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的。”她用力地把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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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稚这人啊，也挺没心没肺的。周嘉颜让她气了不到两分钟，她就开始理解他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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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她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看周嘉颜今天的样子，他们的训练应该挺累的。邓佳是今天上午的飞机，中午才到X市，那他们今天安排的课程应该是他最短板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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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颜是谁啊，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从小被周围人众心捧月捧到大的周氏二少爷，一下子遇见了那么多比自己厉害的人，心里不平衡也是正常的。在这个氛围底下，要是看得开只能说明这人不思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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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稚用这个理由深深安慰到了自己那颗脆弱易碎的心，走着走着还高兴得蹦了起来。周嘉颜，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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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颜不让方念稚去找他，她也就真没再去，闲的时候背了个单反相机，每天出门东拍拍西拍拍，拍了不少周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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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空闲的时候，她还戴着帽子和口罩，挤进训练场地门口的站姐堆里，假装自己也是个站姐。参加比赛的选手们偶尔会从门口经过露个头，站姐们就揪着这短短时间的曝光，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哥哥，拼命地按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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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稚在那里听到的最多的三个字不是“他好帅”，而是站姐们统一的心声——“他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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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辛苦是一定的，前两天她在酒店门口碰到刚下班的邓佳。邓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宝贝，你帮我问问你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要给我接这么累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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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导师都这么辛苦，参赛选手的辛苦可想而知。方念稚偷偷地想，周嘉颜应该也累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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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猜不如眼见为实，想到这她默默地从站姐的队伍里退了出去，绕到训练场的另一个工作人员通道，又用呼叫功能呼叫了周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