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这种侥幸的快乐来得快去得更是快。方念稚回到周嘉颜家的别墅,一进大门就看到周嘉颜黑着一张包公似的脸,坐在客厅一脸不爽的样子。
她小心地靠近,打算从他的视觉死角处走过,溜回到自己房间。这尊大佛她惹不起她躲得起。
但还没等迈出腿呢,只听见周嘉颜冰冷的语气在房间里响起,回声不停地在空间里飘荡:“去哪了?”
方念稚秒怂,唯唯诺诺地说:“去找我哥了。”
“手里又拿着什么?”
“……”方念稚心想,坏了,这对话也太似曾相识了。昨天也是同样的镜头,她手里同样拿着纪然的海报,周嘉颜也是同样的语气质问她到哪去了。
“又是纪然的海报?”
“不一样,这次是亲笔签名的……”话说出口方念稚就后悔了,这时候说话还不过脑子的下场,就是没有好下场。
果不其然,周嘉颜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冷冷地抬起眼皮看了方念稚一眼,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揉搓,眉心紧蹙。
“方念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不是说过你以后出去都要跟我说一声?”
“说……说过……”
周嘉颜眼神凌冽地瞪了她一眼,像是不想再和她交流,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他走出两步之后,方念稚才反应过来,她怕他作甚?于是一腔热血涌上心头——“周嘉颜,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不是来过寄人篱下的日子的,我去哪都是我的自由。”
周嘉颜果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嘴角勾勒出一个危险又迷人的微笑,他一步步向方念稚靠近,最后在离她五十公分的地方停下:“自由?方念稚,你以为嫁给我,你还会有自由?”
没等方念稚做出反应,他继续向她靠近,伸手轻轻一带,借着墙轻而易举地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寄人篱下?你倒是说说看,我让你受什么委屈了?”
都说娇弱女人有三宝:哥哥,不要,我害怕。见形势不妙,方念稚突然反手主动握住了周嘉颜的手,脸上像川剧变脸般换了副神情,满脸写着委屈和害怕,捏着嗓子说:“我哪敢觉得委屈啊。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凶人家?你吓到人家了啦。”声音要多做作就有多做作。
果然,周嘉颜瞬间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地用力甩开了方念稚的手,退后几步之后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方念稚,当个编剧真是委屈你了。”
方念稚甩了甩手,恢复了正常语气:“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然后翻了个白眼,从周嘉颜身边绕过,率先回了房间。
你说男人的话可信不可信,刚领证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尊重你的生活习惯。结果呢,这日子才过几天啊,连她出去都要管了。自由?能限制她人生自由的人可还没出生呢。
晚上,方念稚坐在飘窗上披着毛毯继续写稿子,她原本想今天就成全男女主角在一起的,但下午被周嘉颜这么一闹,她满脑子都是“男人不是好东西”的想法,硬生生把告白戏拖到了下一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