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开心中迷糊,机械的跟着小竹和雨歌跟两老打招呼,慢吞吞的进了里屋。
雨歌小姐显然也有点疑惑,忍不住道:「老人家,这里还属于魔界吗?」
老人的神色却比她更疑惑,挠头道:「魔界?那是什么东西?」
雨歌小姐小吃一惊,道:「难道这里竟然不是魔界?那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摇头道:「这位小姐,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是魔界,我只知道,这里叫做禁魔领域,小老儿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从来没有离开过,便是小老儿自己,也已经在这里住了八十多年啦。」
「禁魔领域」四个字一说出口,雨歌小姐娇躯微微一颤,然后迅速恢复平静,若无其事道:「原来如此。」
小开看在眼里,赶紧凑过去悄声道:「喂,什么是禁魔领域?」
雨歌小姐厌恶的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滚一边去。」
小开大为无奈,讪讪的缩回来,干脆问老人:「禁魔领域这个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老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摇头道:「小老儿祖祖辈辈耕作为生,并没有读过诗书,只知道这里叫做禁魔领域,便是连这四个字如何写法也从不知道,当然更不知道有什么讲究了,公子看上去倒是个读书人,或许,我那小儿子回来,能够跟你聊上一番。」
此刻夜色已深,外面忽的刮起风来,吹得茅屋「吱呀吱呀」作响,茅屋里没有什么照明工具,只有一根龙凤红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老婆婆看在眼里,笑道:「这附近都无人家,三位远道而来,应该也累了吧,老头子,还不快带三位客人进去休息。」
老人点点头,又露出抱歉的笑容来:「三位,寒舍清贫,一共只有三间房,我与我那老伴占去一间,剩下的已经只有两间了,三位恐怕要挤一挤才行。」
他看看小开,道:「这位公子,不如让两位女眷住在一间,你单独住一间如何?」
小开心中一跳,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要与小竹住在一起。」
小竹忍不住看了小开一眼,脸上微微一红,却不说话。
老人露出恍然之色:「哦,原来公子与这位小姐竟是夫妻,小老儿乱出主意,真是不好意思。」
小竹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并不是夫妻。」
老人诧异道:「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小开一把拉住小竹:「反正我要跟小竹住一间,否则……否则我实在不放心……」
雨歌在旁边冷笑道:「谁稀罕跟你们住一起,你放心,我伯格雨歌不是偷鸡摸狗之辈,肯定不会跟某些人一样,偷袭暗算,骗人神器,让天下人耻笑。」
小开也冷笑道:「那可难说。」
这两人互相瞪眼,同时哼了一声,老人看在眼里,更是不敢多说,赶紧走在前面带路。
这两间房隔得倒是不远,相对而设,门口到门口的距离不超过十米,老人先把小开和小竹带到较大的房间门口,笑道:「这是一年前我儿子结婚时的洞房,自从我儿离开之后,便一直荒废,里面的喜字和红幅都还没撕下来,如果公子觉得不方便,还请多多谅解。」
小开客气道:「没关系,是我们打搅您了,哪里谈得上什么谅解。」
老人带着雨歌到另外一间小屋,道:「这里原本只是柴房,所以简陋了点,小姐只能将就一晚了。」
雨歌小姐向来高床暖枕,看到柴房荒凉,一边强笑道:「没关系,多谢你了,老人家。」一边在心里暗暗把小开骂了个半死。
小开和小竹进了房间,关上门来,两人都累得够呛,正好房间里有两张椅子,两人二话不说,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齐齐一声惊呼,跳了起来,只觉得屁股上一片冰寒,小开伸手一抹,手上乌黑一片,汤汁淋漓,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忍不住暗暗叫苦。
恰在此刻,外面传来敲门声,老人的声音又从门外响起:「两位客人,小老儿还有一些事情,刚才忘了交代。」
小开心中暗惊,还以为是不小心中了暗算,一把拉开门来,就要质问,却见老人递过一支龙凤红烛来,笑道:「房中没有,小老儿特地送烛火过来,另外,这间房里常年未曾打扫,昨天又下了一整夜的雨,屋顶上也有些漏水,恐怕两张椅子都被弄湿了,两位客人不妨拿烛火去照照,小老儿这就去找抹布过来。」
小开张大了嘴巴,只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举起烛火看看屋顶,房顶上乌黑一片,大片大片被水泡过的瘢痕霉菌布满了房梁,再低头看看手里乌黑乌黑的雨水,小开的嘴巴有点发苦,低声道:「老人家,你这里有没有可供换洗的衣服?」
如果是平时,这种小事情只需稍微发动功法,就能将衣服直接烘干,那些弄脏的地方也随手就能处理掉,可是此刻功法尽失,小开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被这种很久没遇到过的凡尘琐事给难住了。
老人有些诧异,想了想才道:「两位客人都身材高大,一表人才,我和老伴的衣服明显不行,小老儿那边倒是还有我儿结婚时的两套衣服,正好公子小姐各一套,如果两位不嫌弃,小老儿这便为两位取来。」
小开连连点头:「当然不嫌弃,麻烦您了。」
老人动作倒是快,小开刚刚找到位置将红烛插好,老人已经抱着两件红色的衣服过来了,小开伸手接过,只觉得触手光滑如丝,忍不住道:「这衣服倒是不错啊。」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笑得仿佛一朵花:「当然了,这是我儿大婚当日所穿的吉服啊,算是我们家中最好的衣服了。」
小竹有些好奇的凑过来,道:「什么叫吉服?」
老人笑眯眯的看了看她,又看看小开,语气里居然带着点调侃:「两位客人换好衣服,自然知道什么叫吉服了。」
小开心头砰砰直跳,他当然知道吉服就是结婚时候穿的衣服,此刻夜色深沉,房中昏黄,自己碰巧跟最心爱的女孩独处一室,竟然还要换上一身吉服,虽然一切只是巧合,却也觉得颇有些美梦得偿的激动。
当下两人背对着背将弄脏的衣物脱下,换上新衣,转过身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一对,忍不住都微微一笑。
「严小开,你穿这衣服倒是一表人才,比起你那副刀疤脸好看多了。」小竹赞许的看着小开道。
「妳也是,」小开两只眼睛都有些发直,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漂亮,昏黄的烛火下,小竹一身最纯粹的红色嫁衣,虽然没有带上凤冠霞帔,但是容颜之美,也足以让小开心动神摇了:「小竹,妳知道什么是吉服了么?」
小竹脸上涌起淡淡的红晕,却并不避讳:「知道了。」
她眼光往四周一扫,忽然瞥见桌上一块红布,便伸手拿起,却见那红布四四方方,大约一尺多长,四面角上都坠着金色的纽扣,好奇道:「严小开,这是什么?」
小开转头一看就笑了:「这是盖头。」
小竹连连点头:「哦,哦,听说过,原来这就是盖头。」她目光又一撇,却见盖头下面原来还盖着一杆长长的东西,便又伸手拿起,奇道:「咦,这不是秤杆吗,莫非老人家的儿子是个生意人?」
小开听得哈哈大笑,伸手拿过秤杆,摇头道:「这东西可不是用来算账的哦。」
小竹道:「那你说说看。」
小开心中柔情荡漾,大着胆子走过去,从小竹手里取了盖头,道:「妳不要动。」
小竹果然依言不动,小开将盖头轻轻蒙在她头上,然后伸手捏起秤杆的一头,轻轻挑起了盖头的一角,将盖头轻轻挑了下来,笑道:「看到没有,这秤杆,可是新郎官专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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