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务室的那天,他就答应过陆彤,连他的份一起加油,成为真正的灵者。
明星从不轻易让粉丝失望,白马筱也不例外。
“我得完成绘画作业,在此之前不能离开这里……”
“画画?”秋雪激动地笑了,“我最喜欢了,不如我教你?”
“你……可能不会感兴趣……吧……”
当她看到这奇葩的符时,依旧兴趣不减。
她说,临摹一张画的时候,不能一味地复制,要想象画图人的绘画场景,他的意境,神态,以及他的笔画顺序。
一张画就像一个字,笔画顺序很重要,因为不是所有的线条都是故意而为,有很多是不轻易间的连笔。
接着,秋雪帮他分析了一下这“定鬼符”的笔画顺序,白马筱照她说的画出一张像模像样的符来。
的确,有些难以复制的笔画其实是在连笔中一气呵成的。
“画的很好嘛。”
“嗯,我试试看。”他拿出一把精致的弹簧刀,这是符剑声给他的,据说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用它割出的伤口愈合地比较快。
划破右手的食指,在一张纸上龙飞凤舞地画了起来,果然连笔画比一笔一画地模仿要顺畅地多。
突然,他画完最后一笔时,他觉得自己身体里什么东西被抽走了,顿时一股疲劳感涌了上来,就像一口气爬了十几楼,停下来不再喘气后所剩下的倦意。
这就是符剑声所说的“画出正确的符时你自然会知道”。
原来画好一张符后会感到疲累,好像这张符吸收了他的精气神一样。
他很久没觉得这么累,一下子躺倒在榻榻米上,没了精神。
秋雪惊奇地看着他,“怎么?完成作业后会这么累吗?”
白马筱搪塞道,“嗯啊,我昨晚熬夜画这个,很累了。”
“那我帮你按摩吧?”
没等白马筱反应,他已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被她按住,轻柔地揉动。她的手指轻飘飘的,凉凉的,让他觉得很是舒服。
“舒服……”
秋雪轻轻一笑。
这样的感觉很温暖,对他而言,这就是家的温馨。家就应该像这样,有人关心,有人疼爱。
可惜这样的感情,除了堂兄,再也没有。于是缺乏母爱的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体会。
“小竹子?”
“嗯?”
“我很无聊,你和我说说话吧?”
“你想听什么?”
“说说……你的初恋?”
有人说过,一个人的初恋不一定是他的第一个恋人,应该是提起这个词时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人。
“我的初恋……可能不是什么凄美的故事。我第一次住进叔叔家时,我父亲刚去世,但我并不是很伤心,因为我还不是很懂。那时她在隔壁家门前,一脸害羞腼腆的样子,我就问她……”
人在身体放松的状态下,总会连精神都一起放松,这时候谈话聊天是最惬意的,难怪有很多商人选择在桑拿房谈生意。
白马筱在这样的环境中抒发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当他再醒来时,房间里已是十分的昏暗,好像已经到了晚上,视角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注意到他醒来,问道,“吵醒你啦?你真够可以的,在这都能睡这么久。”
白马筱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宁静。秋雪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回去了,只是头下多了个枕头,身上盖着被子,应该是她拿来的。当时给他按摩的时候,他的头好像是枕在她的腿上的,现在想来,不禁脸上有些发烫。
宁静推了他一下,“发什么愣啊?脸还这么红,做春梦啦?!”
白马筱下意识地看着她,思绪却还没回来。宁静被他看地笑意全无,“你……不会是真的吧?”
白马筱反应过来,转过脸没理她,脸愈发地红了。
宁静不知好歹地勾着他脖子,八卦地问:“说说,你梦到谁啦?”
他一把推开,不耐烦地说,“边儿去!女孩子家家怎么那么是非!”
“不说拉倒!”看他一脸害羞的样子,宁静满足地收了手,“我们在隔壁开会,你来不来?”
白马筱不屑道,“有我没我都一样吧?你们就告诉我要干什么就好。”
“你呀,就好好在这画符……”说着她用眼神指了指桌上地一堆废纸,视角中出现一个值得注意的东西。
她从那堆纸中拿出一张来,看了看,“这张符是你画的?很好啊。不过……边缘怎么有点焦黄呢?”
白马筱接过来,这就是他在秋雪的指导下用血画的那张符,但左下角的确有一块焦黄色的污渍,像是用火烤过一样。
“这符的颜色……你是用血画的吗?”没等他回答,宁静又抢了回去,往空中一抛,伸手在下面接着,在离手还有二十多厘米的时候竟然停住了。
看起来就像宁静用超能力让纸浮起来一样,不过白马筱已经不觉得惊讶了,这就是符剑声所说的“灵力”,白马筱理解为超能力。
“哇!你成功了!这张符是有灵力的,我第一次见到可以自己画符的人!”
不知道宁静的力气究竟有多大,反正白马筱被拖着的时候根本无力反抗,一眨眼就被她拖到了对面房间去了。
聂涧枫正和骆勇商量着什么,却突然被宁静打断。
“涧枫学长!你看这个!”
聂涧枫也看看那张符,说了句,“看来,我们是找到印钞机了。”
此时,骆勇却先注意到那片污渍,他拿过符,放在桌上,用左手做了个想将它拿起来的姿势,刚碰到符,整个动作戛然而止。
聂涧枫也看出了,骆勇的左手与纸接触的位置,就是那片焦黄污渍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某个人手上沾了东西后去拿这张纸时留下的,而且用的是左手。
“是鬼。有鬼想拿起来这张符,结果被烫伤,留下这被烧过的痕迹。”
骆勇的推断是合理的,灵体只有被灵力攻击时才会有痛觉,而这种痛觉多半是产生高温时的痛。对鬼来说,一个充斥着灵力的符就像一个滚烫的灯泡,自然是碰不得的。
白马筱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但大致是说,他房间里进了鬼?
“今天是不是有外人进过你房间?”聂涧枫试探性地问道。
“有是有,是老板的女儿,木村秋雪。”
三个人同时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弄得白马筱莫名其妙。
宁静补充道,“老板的女儿就是个左撇子。”
聂涧枫点点头,“果然,看来目标找到了。”
白马筱忙拦住他们,“你们说什么呢?”
宁静看着白马筱,一字一句的说:“木村秋雪,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