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含恨出手,力道不言而喻,一凳子下去,周明成小腿剧烈变形,立即捂着伤处鬼哭狼嚎,鼻涕眼泪齐飞,在大理石地面来回翻滚,再也没有刚才凶神恶煞的嘴脸。
赵凤声没去阻拦,也没呵斥兄弟下手太重,只是眼神平淡望着发生的一切,脸色无动于衷大过于庆幸。
对于一个经历过腥风血雨的疯子而言,打断一条腿,不是大事。其实赵凤声算不上惹是生非的愣头青,平时就像一只温顺的山羊,能忍则忍,能让就让,躲不过去了,跟人家讲讲道理也不愿出手伤人。现在是法治社会,赵凤声又跑到政法大学“深造”了几个月,法律意识比以前强出不少,动手前会瞻前顾后。但人总有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时刻,叫做逆鳞也好,叫做忌讳也罢,戳到这个痛点,老好人也会变成怒目金刚,更何况以前打架斗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赵疯子。
贺余珊这位富家跋扈女,踩人踩到脚抽筋,按照她的脾气性格,也见过断胳膊断腿的惨烈事件,可绝大部分是以胜利者姿态进行嘲笑,凭借家世横冲直撞,何时被人当场打脸?
目睹周明成哭爹喊娘大声求救,贺余珊大脑有些当机,哆哆嗦嗦道:“你们……敢打断我朋友的腿?你……你们等我喊我爸过来,我要叫我爸弄死你们,把你们的腿一根一根敲断!”
听着身处劣势还大放厥词的姑娘,大刚揉着酸疼的刺青手臂,狰狞一笑,“小娘们,裤兜里踹点银子就自我感觉良好了?爹妈没告诉过你哪些人不能招惹吗?走,去叔叔房间,我去给你好好上一课。”
大刚还没饥渴到光天化日强暴女人的阶段,说出恐吓言辞,无非是想吓一吓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给她成长历程中蒙上一层阴影。
贺余珊见到卖相恐怖的家伙步步靠近,吓得急忙倒退几步,梗着脖子喊道:“王八蛋!敢打我的主意,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先冷静一下。”卢苑站出来调解道。
既然是私人性质的会所,酒庄老板卢苑自然认识贺余珊,朋友的刁蛮孩子,以前也听说过贺余珊作风有些乖张,但他没想到这丫头片子第一次来到酒庄就敢撒野,真拿自己当成公主了?卢苑气归气,看在孩子他爹和自己多年交情的份上,也不能不管不顾。
“珊珊,我会派人把你朋友送到医院,你先走,这件事由我和你父亲协调。”卢苑深知赵凤声的难缠,碍于老友情面,他只好充当和事佬去偏袒弱势一方。卢苑不清楚赵凤声脾性,至于会不会拿他撒气,只能祈祷新盟友不会撕破脸皮,倒是做好了花钱去息事宁人的打算。
“卢叔叔,我爸说过你是他的好朋友,认识好多年啦,怎么能见死不救!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把他们的腿挨个打折,我就喊我爸过来,花多少钱也无所谓,打断他们的腿,再把他们挨个送进监狱里!”贺余珊这辈子第一次吃亏,五官变得扭曲恐怖。
卢苑光想揍她几个耳刮子。
心说老子好心好意来救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蛮横丫头,非要把我扯进漩涡,真以为省城是你家的后花园了?把你爹喊来又怎么样,照样给人家赔礼道歉,你那个天天吹牛拍马的老爹是有点闲钱,可钱是万能的?他敢跟庄晓楼叫板还是敢和翟红兴玩命?伤了人家女朋友,竟然还要出手打人,简直是一个坑死老爹还往上埋土的傻缺闺女。
“怎么回事?”钱天瑜跟傻小子姗姗来迟,望到两边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尤其是见到崔亚卿小臂流血,难免把心提到嗓子眼,害怕赵凤声这颗定时炸弹会随时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