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安抚好喜怒无常的商楚楚,回到医院,经过地下停车场大门,放慢速度,做好下坡时应做的准备。
对面一辆白色奥迪A7发出轰鸣声,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按照轨迹行驶,两车本来应该擦肩而过,可A7的司机不知发了什么疯,忽然提起速度,闷头冲向自己。
赵凤声满脑子泰亨的事情,正在思考从哪方面入手抵挡红兴集团的攻势,察觉情况不对,慌忙抬头,奥迪A7已经近在咫尺。赵凤声猝不及防中吓了一跳,急忙猛踩刹车,方向盘顺势向右猛打,好在对面司机也不想鱼死网破,奥迪车头点了几下,堪堪停住,赵凤声慌忙扫了一眼,发现两辆车只有几寸距离。
“操!”
赵凤声嘴里跳出一个脏字,撸起袖子就要给二货司机一点颜色看看,可当他望到对面一张无可挑剔的精致容颜,立马泄了气,挠了挠脖子,用来掩饰尴尬。
易文心给冤家来了次下马威,依旧不肯善罢甘休,鼻头微皱,扬起下巴,左手横在面前,右手用力一挥!
这娘们…….
赵凤声当然清楚这个动作是在欧洲流行的国骂,跟竖中指的动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如果跟女人针尖对麦芒,又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只好忍气吞声,转过脸,眼不见心不烦。
易文心又接连比划了一大堆手势,无非是挑衅加辱骂,但赵凤声铁了心当起了缩头乌龟,这一通组合拳像是打在了空中,弄得易文心相当郁闷。不过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省城第一美女自有她的办法,把车子倒回几步,向前行驶几米,跟宝马7系处在同一水平线,降下玻璃,不屑道:“姓赵的!你以为转移视线就能奈何的了本小姐?哼,就算你能飞天遁地会七十二般变化,也逃不过本小姐的五指山!”
赵凤声伸出双手食指,缓缓伸进耳朵眼。
“你!”
易文心气的又生起撞车的心思。
“送你一句话吧。”
赵凤声降下窗户,饱含深意道:“女人无才便是德,德是什么?其实就是德从口出,德从举止,一个女人长得再貌美如花,但像泼妇一样出口伤人,那也未必能带给人好印象,容易让男人望而却步。你以前说过身后有好多男人追求,我现在倒有些怀疑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求人?求貌?还是求财?这个中三味,你自己关进屋子好好寻思寻思,忠言逆耳嘛,有助你找到好的婆家。”
话音未落,赵凤声怕遭到打击报复,急忙一脚油门下去,溜之大吉。
只留下易文心一人留在原地,歇斯底里发出恶毒的诅咒。
赵凤声撇起嘴角,感慨着好人难当。
进入医院大厦,一路上,赵凤声跟负责安保工作的兄弟打着招呼,散了一圈烟,问着今天是否见到可疑人员,等确定完没有任何纰漏,赵凤声又嘘寒问暖说了几句贴心话,然后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
里面仍旧是一幅女孝父慈的场面,钱天瑜紧紧抓着父亲的手,浅声低语,脸上挂着牵强笑容。钱宗望气色饱满,看起来好了许多,不再充斥着死寂一般的灰色,有一搭没一搭跟女儿聊着家常。
赵凤声想到了那位没聊过人生也没谈过理想的老子,勾起了心事。假如父亲还活着,按照自己现在的阅历,应该跟他有些共同话题,聊着军营感触,聊着家长里短,聊着宏伟蓝图,聊着家国大事。
可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待,赵凤声心底阵阵酸楚,撇过视线,回忆着自己跟父亲相处时的一点一滴。
几分钟之后,钱天瑜走出房间,强颜欢笑瞬间转为痛苦落寞,走到赵凤声面前,轻声道:“我爸有些话想跟你说,进去吧。”
“钱总身体能撑住吗?”赵凤声担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