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从农田里一路疾走,不一会便出现在了公路上。他走出去一公里,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自行车,骑上车往市中心方向骑去。半小时后他摆渡回了江北,回酒店睡大觉去了。
陆飞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第二天是6月4日,离他要阻止的那件惨案只有一天时间了。早在魔都大杀四方时,陆飞就想好了自己的下一站是巴渝。并且要在6月5日前赶到,阻止历史上曾经发生惨案--巴渝6.5隧道惨案。
这次惨案起因是鬼子轰炸机的夜间轰炸,使十八梯防空隧道里涌进了几万群众。大量的人群造成了空气稀薄,几个小时后老百姓喘不上气后,夺路而出。而后拥堵踩踏,大量的百姓摔倒后堵住了隧道出口,最后造成上千人的死亡。而且死亡数字还是官方公布的,据现场亲历者讲述,死亡者可能有万人之众。
陆飞绝不能坐视这件惨案在他面前重演,一定要付诸行动,能救多少百姓就救多少。
转念到此,心中默默计较:如何行事颇费思量,这么多百姓要让他们出来吧,会遭到敌机的轰炸。不出来吧,隧道中氧气不够。怎么让这么多百姓听他的话,一开始就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呢?而到了轰炸后期,老百姓一窝蜂的跑,就会引起践踏。老弱病残后期缺氧更无力走出隧道。哎,真是头疼,不过敌机如此准确的轰炸隧道出口及通风口,可能有间谍用灯光指引,这点倒可以想办法予以解决。
陆飞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去酒店一楼餐厅吃早餐。正当他大吃特吃当地早点小吃时。餐厅里喧闹了起来,一位身穿少将军服,高大的年轻人,正指着鼻子大骂服务员。
陆飞看看吃的差不多了,走过去看热闹。他听了几句年轻少将的叫嚣,一时不得要领,转头问边上的住客道:“大锅,啥子事么。”
“唉,不就是服务员给的玉米粥太烫喽,发火了噻。这个小将军据说是西北军阀的小儿子,来巴渝是到国防部来要武器的,上下使了好多钱,歪的很。”
“哦,是嘛,军二代,晓得喽,谢谢大锅。”陆飞摇摇头,谢过住客后转身回房间去了。一个简单的主意浮上了心头,脸上和举动却丝毫没有显露。回房后换了长衫,出门摆渡去了渝中区较场口,“玩”去了。
整整一天陆飞假作游客,对十八梯防空隧道附近的地形摸了个遍,尤其对可能向空中飞机进行灯光指引的位置一一确认,准备到时先抓间谍阻止日军的精准轰炸,再救百姓。
第三天一早,陆飞如昨天一般,8点左右到楼下酒店餐厅吃早饭。这次他吃的特别的慢,点了一轮又一轮的点心,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终于在9点左右等到了穿少将军服的年轻人。
陆飞远远看着年轻的少将大口的吃饭,脸上不动声色。半小时后,年轻少将吃完抹抹嘴,便往电梯方向走,想必是要回自己的房间。陆飞不动声色的起身出门,紧走几步后跟着年轻的少将坐上了电梯。
年轻少将摁下了9的电梯按钮,他住在9楼,而陆飞住在8楼。
电梯到了8楼后,陆飞出了电梯。马上右转跑了起来,从楼梯上跑上了9楼。他先躲在了楼梯口旁,看着年轻的少将进了908。陆飞从楼梯口走了出来,看看左右无人,几步走到908门口,敲响了门。
“是谁啊,有什么事?”
“服务员,清理房间,请开门,先生。”
“真是麻烦,每天都来烦我,什么破酒店。”嘴里骂骂咧咧的年轻少将打开了门。
他不耐烦的低头开门,抬头看向门外。突然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在他眼中不断的放大。“嘭”,年轻的少将被一拳打在了右眼,仰天往后倒去。他忍着脸上剧痛正想起身,脖子上一闷,昏死了过去。
陆飞一拳一掌打晕了少将,若无其事的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几分钟后,陆飞用登山绳把他捆的像个粽子,嘴里封上了胶带。年轻少将慢慢醒了过来,看着陆飞惊骇无比。
“不用怕,我就是借你一身衣服用用而已。说不定将来还会对你有好处,乖乖的待着,别做傻事好不好?”陆飞温柔的问道,手中转着M1911A1。
年轻少将立刻拼命点头,唯恐自己有半点延迟。
陆飞扒下了他的少将军服后,便在他房间里扎下了根。中午时分到附近吃了碗面后又回到了908。直到下午4点,陆飞给年轻少将注射了麻醉剂后才离开了。一般情况,他会在5个小时左右清醒,到时日寇的轰炸差不多也来了,他报警也不会有人马上理他了。
陆飞回到自己房间,换上中山装拎着一个大包,叫上黄包车,直奔渡口而去。
半个多小时后,陆飞已到了较场口附近。他早已看好了几个点,只是时间太早天色未暗,行动多有不便。正当陆飞站在路边犹豫先去哪里时,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眼镜男走了过来。
他一脸严肃的走到陆飞身前轻声道:“先生,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方不方便聊几句。”抬手指了指路边的茶馆。
陆飞立刻警惕了起来,可五感全开下却没发现附近有什么危险靠近,疑惑的对他道:“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才到巴渝两天而已。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抬腿便要离开。
“不用紧张,我姓王,单名一个雷,我很确定见过您,阎王阁下,对吗?”自称王雷的眼镜男凑近向他附耳轻声道。
陆飞略略皱眉,却也并不慌乱,随即大声道:“和先生久别重逢,不胜之喜,来来来,你我一同去茶馆喝杯茶叙旧如何。”
“正该如此,年兄经久不见,风采依旧啊。”王雷也嘴里打着哈哈大声道。
两人互相谦让着进了茶馆,坐到一边角落,点了壶茶叫了些点心。
王雷道:“先生莫慌,我也是抗日人士,曾被关在76号大牢,承蒙您的搭救才逃了出来,辗转到了巴渝,今日见先生背影和面部轮廓十分眼熟,贸然相认之下多有得罪。”
陆飞释然的笑道:“举手之劳尔,无需记挂,你能全须全尾逃出来,也必有过人之处啊。”
两人热络的说起当时火烧76号之趣事,甚为相投。言谈间,陆飞却是心念一转,今天要做的事,正好需要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