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的少爷们,她倒不深知,不过想来,这样的家风,家里的少爷们也不怎么样。
不过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刘家最起码有先祖的名头在,还有些家财,在漳州府也确实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
就五姑娘这样,没亲娘,没兄弟,在府里甭说受宠了,算是人人厌弃的庶女,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单从这上头来说,门第也不算辱没了她。
不是门第不般配,那就是人了。
韩林家的被花婆子勾起了谈兴,也有些不忿花婆子避重就轻的,便小心追问。
花婆子嗤地一声笑:“人怎么了?刘家那几位少爷,哪一个不是生得周周正正的?这位三少爷更是生得出色,便是屋里有几个通房,又算得了什么?她可别忘了,她亲娘是个什么东西,又是怎么进府的,她也有脸嫌人家这个?!”
得,一听这话,听她这声气儿,韩林家的顿时知道今儿这遭事儿是打哪来的了。
定然是有人把这话甩到了五姑娘脸上,这才惹恼了她!
一时间唏嘘不止,又不明白府里的人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她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还偏偏要去摸这个老虎屁股!
这话她不好直接问。
拿着五姑娘的亲事绕了半天的圈子,这才把意思问到。
花婆子倒气得跟什么似的,扯着脖子直嚷:“谁疯了不成,故意去戳她?”
这事儿还真不是姜府的主子太太们授意的,也不是丫头下人们多嘴。
这又是在后花园里,五姑娘和六姑娘因折什么花顶了头磨起了嘴,六姑娘一气之下,把这话甩了出来,这才惹恼了她。
花婆子把这话说完,又是拍腿又是顿足,气了个无可奈何:“旁人家的孩子,凭她怎么有气性,叫人冷着远着冷了远了这么些年,也该学个乖了,就咱们家这个东西,她愣是一丝没学会!六姑娘那不过是气急了,就说了一句‘你再气再不忿又如何?我就是出身比你好,嫁得也比你好!将来我就是要一辈子高高踩在你头上!’,这就惹得她大动肝火了!你道今儿这事儿是打哪起的?”
韩林家的一怔:“不是因为五姑娘不满府里给说的亲事才闹腾起来的吗?”
“哼!”花婆子一记冷哼:“她要真是为着这个闹,老太太虽然厌恶不耐烦,因有广慧大和尚的话,还不至于这么发落她!”
韩林家的就懵了:“这么说,还有旁的事儿?”
花婆子气道:“可不嘛!你说说,六姑娘就那么在气头说了一句气话,她就敢因为这句话,去坏六姑娘的亲事!”
“啊?”韩林家的再度傻眼。
一是不知道六姑娘已做定了亲,二是没料到五姑娘气性竟然这么大,三则是好奇了,五姑娘到底怎么坏了六姑娘的亲事?
“还不是和她亲娘一样,没羞没臊的,上赶着勾引么?”花婆子气歪了鼻子。说了这半晌,她也口渴了,伸手去拿茶杯,这才发现,面前空空,甭说茶了,连口水也没有。
韩林家的也没想花婆子说的“说来话长”,竟然这么长。
赶紧的起身去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