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凭感觉手中摸到的应该是一块砖,她正准备举起时,身后拖着她的人突然哭了起来,于是又偷偷地将它掖在了袖中。
双眸微眯,犹如一个死人,静听身后的响动。
这哭声很是可怜,凄凄楚楚地,若兮再一想发出哭声的是一个男人,她浑身猛地战栗不已。
却又在下一瞬,张扬地笑出声来。
“我终于自由了!”
擒着若兮的手却毫无松动。
若兮慢慢睁开双眼,又缓缓地道“杀了人就自由了么?”
马会良陡然一惊,用力紧紧箍住若兮的脖颈,“你……你……”
“我为什么没有死吗?”
马会良本来以为是发生了错觉,毕竟他使了好大的劲,同时又刺了好几刀,她怎么还有可能活着?
于是,在听到若兮说话后,他一慌神,刀脱手而出。
若兮只听“咣当”一声,薄唇微抿,用力挣扎着去拿刀。
马会良随即反应过来,比若兮先一步地拿到了坠入地面的刀。
他笑的猖狂,对手中的人毫不畏惧,“既然没有死,那就再死一次吧!”
若兮蹙眉,高举早已备好的转头。
该死的!刚才就不应该心软!
“砰!”
“哧!”
两种声音同时发出,若兮手中的转砸中了马会良的脑袋,而他的刀也再一次地插入了若兮的胸口。
马会良只觉得头晕眼花,双手一松,向后躺去。
他抬头望月,摸着从额头上缓缓流下来的温热的血,却是笑出了声,“哈哈,还不是死了!我终于也能左右他人的命了!”
砖头怎么可能和他手中锋利的刀做比较。
这把刀,他日日夜夜地磨,磨得锋利无比,具体磨了多少个夜晚,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这把刀,就是为了杀那个女人,一切都为了他今日所做之事谋划着。
他也曾想过那是那个婆娘变好了,要是她不再逼他了。他们也许会如同新婚时般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是并没有,如他所考取的功名一样,在他马会良的生命里本就没有任何奇迹。
这把刀,他最终还是用上了。
刚才回家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揣摩她的心思,甚至侥幸地以为他的娘子饶过了他。可是当他听到娘子扬言要找出那个狐狸精,并且大笑着回去要告诉街坊邻居所有人时,他再也忍受不了。
那尖锐的不把他当人的笑声,让他失了理智。
然后,他就将她骗入了深巷中……
若兮听着马会良粗重的喘气声,强忍胸口比针扎还要难受的剧痛,马会良下手的几乎每一刀,都刺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笑一声“是么?”
马会良一听,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猛然一阵空白。
随后,意识到危险,下意识地警觉起来,又本能地向后缩去,摸到身后被若兮拍断的半截砖头,赶忙抓到手中。
坐起来后的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个被他连刺了好几刀的胸口并无鲜血迸裂而出。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她衣服上的血迹最多也只是沾染了那个女人的。
“你——”
若兮见马会良指着她的胸口,蜷在了墙角跟,她点头,苍白的唇一翘,“嗯,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