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
“哟,今天晚上门怎么开的这么利索?”
若兮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莫怀安,“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她看向被乌云遮盖的月,“亥时你来教我占卜。”
随后,她将如意支了出去,同已坐在桌前的莫怀安道:“蓍草呢?”
她挺好奇那个玩意儿长什么样。
莫怀安双手无奈地一摊,半仰着头道:“还没找到,目前正值夏季,找几束干枯的蓍草有点困难。”
若兮坐在桌前,泄了气地趴在桌子上,低声道:“那怎么办?”
莫怀安粗暴地摸了把若兮的脑袋,笑道:“没事,天底下还没有难到本公子的事。”
若兮懊恼地推开莫怀安的手,嘴角一抽,“那你可要快点了。”
她摸不清皇上的心思,非常担心在自己毫无防备之下就会被叫去占卜。
莫怀安眉目挑了挑,狐狸眼在若兮无精打采的脸上瞧了大半天,笑道:“听说你今日给妃子们来了个下马威?”
若兮一听,眸子突然发亮,连同眉眼都跟着弯起来的嘴角咧开,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对啊,我跟你说啊,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可是我临危不惧,倒是把她们给吓坏了!”
莫怀安当然知道若兮今天干了些什么,皇后娘娘一早所耍的威风早已传遍了整个华京。无论大到皇亲贵族,还是小到黎民百姓,总之付语心在他们的眼中不再是幽闺弱质的小女子。
看来,他的担心似乎都是多余的。
“对了对了,我跟你讲,我今天还交了个好朋友呢。”
莫怀安突然止了笑声,恢复以往的冷漠道:“娴妃,花十娘?”
“⊙?⊙?这你都知道!”
莫怀安点头,“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当初是在青州花坊卖花的,却酿的一手好酒。”
那里是他的地盘。
若兮猛地捣头,“你好厉害啊,花十娘就是这样跟我说自己身世的。”
莫怀安不解地道:“那你可知她为何进了宫?”
民间所言,裴辰煜只是喝了口下官孝敬自己的冬酿酒,于是便对此酒的醇香可口念念不忘,不出一个月就将远在青州的花十娘召入宫中为妃,为的是日夜都能喝到冬酿。
然而他并不信,以他的理解裴辰煜的性子断不会如此任性,这其中必有隐情。
莫怀安看到若兮眼中似是多了丝羡慕,她勾起唇角,嘻嘻一笑,“当然是因为花十娘酿的酒啊!”
“没有了?”
“就是花十娘酿的冬酿销往孜国各地,皇上无意间喝了一杯,就爱上了花十娘,很神奇对不对?”
莫怀安忍不住笑出声,“那叫狗血,她敢说,你也敢信啊!蠢货!”
不待若兮发飙,莫怀安突然又变得正经,盯着若兮一字一句道:“我当你今日急着在妃子面前宣布自己的主权,聪明了一回,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蠢。蠢货,你怎么谁都信,刚入宫就把真心赋予给了素未相识的人,你也不怕她们会害你?”
害她?
“哼,你才是蠢货呢!你忘了我不会死吗?我可不会被她们……”
“蠢!正是因为你不会死,她们要是发现了你的秘密,会怎么对你,你有想过吗?”
莫怀安第一次面对若兮是少有的正经,原来他的担心并没有多余。
莹莹的泪珠不断地从若兮眼中掉出,鼻尖若有若无地抽了两下,她死咬着嘴唇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