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风起云涌
夏子轩第二天回来得确实够早,一向习惯早起到院中刷几下太极把式的夏一鸣也没有赶上,最终还是夏子轩打电话叫醒了他。
两人回到客厅,夏一鸣再次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夏子轩满脸微笑,等夏一鸣说完之后,道:“其实,她已经出现很久了。”
夏一鸣这才知道,原来主人也不是那样高深莫测。
夏子轩吩咐厨房做了点可口的早餐,一直到早上七点,慕容燕才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很准时,七点整,这是她一向的习惯,甚至不需要闹钟。
自从上次在马场见到过慕容燕之后,夏子轩已经隐约感觉到慕容燕失踪那么多年,事实上很多以各种名义转出去的生意一直都还是控制在她的手中,甚至很多比较敏感的问题也随着慕容燕的出现而了然于胸。
夏子轩是个精明人,对这些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特别是在这个实力和自己有如天上地下的女人面前,夏子轩有的只是敬畏,他并不怕慕容燕,但是绝对敬重她。
两人在客厅聊一些天南地北的闲话,慕容燕也不像之前那样冷淡,怎么说,好歹苏图也是夏子轩的女婿。
等到夏商雨和苏图起床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看见慕容燕正和老爸聊天,夏商雨和苏图颇为诧异,两人匆匆下楼,夏商雨看了看两人,老实安分的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听了好半饷才开口道:“爸,你们认识啊?”
夏子轩笑着点头,这个问题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慕容雪也没有刻意隐瞒两人认识的事实。
夏商雨倒也没有为此感到多么惊讶,不过心中难免有些疑惑,难道慕容燕不知道这栋别墅的主人是谁?
吃过早餐,苏图和夏商雨便驾车去了公司,就算对慕容燕的身份有什么兴趣,也找不到可以开口的理由,女人到底是不是表面上那般柔弱?这个问题终究不是靠眼睛就能得出结论的。不过,他对谁都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防卫心理,谨慎,是他之前在大山里面得以保命的最佳依靠。
杭州,五云山偏西方向,沿着五云山上山石阶,在第二个分岔口直转而下,沿着并不好走的山路一直往上延伸莫约五里,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寺庙。称作寺庙,但是这里并不是供人烧香敬佛的所在,兴许早年的确供奉佛像,只是现在只剩下几尊缺胳臂少腿的雕像而已。
破败的院墙和风雨洗礼下已经变成土黄色的房檐,都昭示着这里的历史年轮,寺庙面积不大,占地三百平米左右,建筑在一处悬崖的顶端,这座寺庙虽地处五云山,但是并不曾有多少游客前来光顾,显得很是清冷。
一名年近五旬的老者站在破败的寺门前抬望天,一身洗刷的异常洁净的白色僧袍轻轻摇曳,老者骨瘦如柴,眼眶深陷,若是不去仔细看他那双深陷却炯炯有神的双眼定以为老者大限将至,时日不久。
良久,老者从飘渺的天际收回目光,拖拽着一瘸一拐的左腿缓缓跨过门槛,本来只裂开一道缝的大门被他推得咯吱作响完全打开,用一支细小的竹竿支在上面。
片刻后,老者从寺庙里端端来一套精致的茶具和一支陈旧水壶,小心翼翼的放在院中槐树下的石桌上,,认真的泡上了一壶茶,若是行家,会现,这个看起来极端落魄的老者用的茶叶竟是价格贵得让人咋舌的武夷大红袍。
茶香袅袅,老者悠闲的用热水煨汤着两只茶杯,一遍又一遍,三遍之后,他把两个杯子扣在茶具上,随即闭目假寐。
沿着小草丛生的羊肠小径,一名与之老者年纪相仿的男人一脚踏上了寺庙延伸出来的石阶上,缓缓攀爬,十二级石阶一直延伸到洞开的寺门之前。
他抬头看了看门扉顶端那块已经完全没有了字迹的牌匾,伸手拂去上面的些许灰尘,从身上掏出一只十五公分长,铅笔粗细的毛笔,打开一个密封完好的塑料瓶子,把毛笔伸进去沾了沾自己研磨的墨水,踮起脚尖,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下‘养心居’三个大字。
张狂,粗矿豪放的字体处处透着锋芒,起笔与收笔之处尤为锋芒毕露,与‘养心’二字形成鲜明反差,用这样的字体写下养心居几个字,天下之大,恐怕也唯有他独一人。
“来了?”老者略显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微微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门口的男子。
收笔,男子直接把毛笔放在了牌匾后面的空地儿,缓缓朝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