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闯进屋内的日光被拉下的百叶窗挡了一半。室内静谧得只闻得染料在画纸摩挲的声音,偶时屋外几声鸟鸣。
男子身着镶绣红色云翔符纹的黑色长袍,领口袖口皆有银丝滚边,长袍不束锦带,同乌长发一同散开。
他微侧身背对坐着,屈着右腿,右手支在膝盖上托着一只正燃着蜡烛的烛台。
微弱的烛光映着俊美侧颜,高挺的鼻梁上依稀可见细细的汗珠。
而蜡烛短短,总是会灭的。
颜时晚也这么觉得,她追求光线的零误差,每每蜡烛燃了几近三分之二,便立马熄灭换新烛。
如此往复几次后,颜时晚忍不住出声,“如果你累了,就先放放。”
除了外出采景,她作画总把表收起来,虽未看钟点也觉得时候过了大半。
白即只抬眼笑着,“无碍,你画便是。”
颜时晚愣了愣,这栋公寓是她新租的,没有客房,昨夜她秉着待客之道让白即在房间休息,可他执意在沙发歇下,一米八几的个子长手长脚的占了整张沙发无余,肯定难休息的好。
“那你再坚持会儿……”颜时晚轻声,毫无端着“雇主”身份时发号施令的“威风”。
毕竟她愈发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极品。且不说那张棱角分明,五官完美的脸,就是那长腿宽肩,就足以让人想扒……
“我是说……你能不能…褪下来点?”颜时晚微眯杏眸,轻声小心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