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快啊……”据说出来后的东宫,一脸解脱。
而眼尖的却发现,东宫手臂右侧一圈青紫的印儿,大晚上的也不知是不是着了魇,从哪儿伤的来。
“殿下,您的手……”宫人面面相觑,关键是那印儿还能数清个数,不多不少,整九个。
状似,九齿钉耙的齿子。
赵熙行一愣。连忙放下缃色宫袍掩了,淡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那宫人一愣。旋即吓得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只说自己走眼了,才让东宫脸色稍缓。
赵熙行碰了碰手臂,有些疼,新鲜的九齿钉耙印儿,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又要添一排。
昨晚他瞪了女子后背良久,伺机而动,精神抖擞,到了月上中天,以为女子睡着了,便偷偷手脚越了界,想美人在怀快哉也。
却没想一只玉手猛地翻过来,抓起九齿钉耙就打了过来。
然后,就留下了九个齿子印。
都说九齿钉耙是猪八戒用的,他赵熙行觉得不对,应该是嫦娥用的,然后专打猪八戒的。
五月。夏雨滂沱,盛京白濛濛的,江山多娇也。
轰隆。红铜宫门大开,素履踏进来,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留下一串水渍,最终停在一张玉榻前,盘膝坐下来。
这是张已经废弃的玉榻。雕龙绣凤鎏金藻井,依旧能辨出曾经的光华和尊贵,御榻,天子所栖的御榻。
却金丝缝隙里,玉石暗纹下,掺杂着怎么也洗不去的陈年血迹,发黑了,凉凉的殇逝萦绕。
轰隆。宫门又再次打开,明黄色的袍脚踩进来,有些虚浮,显然还病着,轻轻咳嗽着笑:“多年不进京,难得来一回儿,却首先来看他,不怕朕砍你脑袋?公子翡。”
被唤翡的男子没有回头,淡淡勾唇:“陛下叫错人了……这个名字已经许久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