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护送仲英与赵煜二人回府之后,他又骑马出了誉王府。
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赶到了潇湘阁在京都城的分店。
敲了敲潇湘阁后院的大门,府中小厮衣衫尚为穿戴整齐,便来应了门。
机灵的小伙子,见了白霖之后,知道他身份贵重。
不敢有任何耽误的,将他引到白凌晗的寝房外。
同他们一起回京的白凌晗,到了潇湘阁,处理了不少积压多日的业务。
昨儿夜里,才得了空,在八云楼吃了顿好的,回府睡了个好觉。
他特意告诉了府中的小厮,今儿务必让他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
可这五经半夜才过不久,天还没完全大亮呢,他就被小厮急切的敲门声给整醒了。
白凌晗的心情,别提多郁闷了。
可当他开了门,见到门外,白霖那张向来稳重,如今却焦急的面容时。
都到了他嘴边的斥责与牢骚,又瞬间被他吞进了肚子里去。
“仲——将军出事了?”
这阵子仲英受伤之后,赵煜像守着冰山雪莲一样,守着她。
但凡伤口有个不妥,就会把白凌晗拎过去,给仔细的瞧一遍。
这白霖这这个时辰突然跑过来,又一脸严肃焦急的,白凌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仲英的内伤,又出了问题。
紧张之时,一声仲姑娘,差点秃噜出来,还好,他及时改了口。
白霖摇头,道:“仲将军无碍,是殿下他,不知为何事触怒了陛下,在宫里被罚跪,冒雨受寒发了热,还请白公子,过去看看。”
白凌晗愣住:“什么!?陛下罚殿下跪着淋雨了!?
等等,你可别跟我说,昨儿下的那场大秋雨,殿下他一直都淋着了?”
“是。”白霖颔首。
原本穿着内衫,睡眼惺忪的白凌晗,这一会儿算是车队醒了过来。
他急匆匆返回房中,随手扯了件厚实的长袍,往身上一套,拽着白霖就往府外跑去了。
白凌晗和白霖还没到誉王府的时候,赵煜身上的热度,更高了。
先前在马车里,赵煜因为有内力撑着,看着不算严重。
可如今,他内力不济,寒气盛凌,只觉得周身一阵冷,一阵热的,如同置身冰火两重天之中。
仲英一直守在他身边,看着他面上的颜色,一阵苍白,一阵晕红的,着实担忧不已。
仲英虽然不通医术,但是这最寻常的伤寒之症,该如何应对,倒也知晓一二。
她让府中的丫鬟给烧了些热水过来,倒进大木桶中。
她以手试了试水温,感觉温度尚可,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白霖与白凌晗并无回来的迹象,她便扶着赵煜的腰,引着他缓缓来到木头一侧。
“殿下,我将你外袍去了,然后你躺进去,泡一会儿,好不好?”
赵煜迷糊之间,听了她的话,淡笑着应了声:“好,有劳芙儿了。”
仲英准备让他泡了热水浴,之后再喝点姜汤,正好驱寒除湿。
赵煜在那大木桶中坐稳之后,他的寝房中,一片暖意蔓延。
樗里云与墨禅子,日前一同去了玄月寺上香,今儿,还没回来。
白凌晗赶到的时候,誉王府中可真是一个医者都没有。
倒不是请不起医者,只是赵煜不喜外人入府。
往日里,宣德帝会半月一次,派遣宫中太医,来为他诊疗调理身体。
恰巧赶上今儿,那太医才来过不几日,所以,倒是难为了仲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