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手被烫的着实疼了些,许是被他如此亲密的举动给羁绊住了,仲英只如一棵挺拔优美的梧桐树般定在那里,纹丝不动。
饶是赵煜的反应机敏,如今离开雪面,仲英的手掌边还是留下了一片淡红色的烫痕,虽未破皮,但肉眼可见的细小水泡还是刺痛了他的心。
更令他心疼和震撼的是她掌中那些清晰入目的厚茧和错乱交织的疤痕,本该是软糯无骨的纤纤玉手,却如此这般伤茧交加,不说女子,就算是与寻常男子相比,她也定是吃了太多苦。
想起两日前,自己为她疗伤之时,她背上那些能看到的地方,就遍布着狰狞繁多,深浅不一的伤痕,全身上下不一定还有多少痛彻入骨的伤!
思及此,赵煜的指端慢慢扣紧掌心,再开口,话语中不免多了一丝怜惜。
“这两日,你这只手切不可触碰污浊之物,否则恐怕会引起脓毒之症。”不舍的放开她暖热的玉手,赵煜低着声音嘱咐。
“是,仲英记得了。谢——殿下……”
这场大雪从辰时一直落到申时末尚未有一丝停歇的意思,大约因着是冬末的一场终雪,虽苍茫一地,却并未十分寒冷。
赵煜与仲英二人便一直坐在石桌边,似是同时赏着雪,又似是各自想着心事。
日落十分,斜阳如幻火般笼在赵煜的面庞上,金色朦胧,俊彦绝美。
仲英一转头见到他这般模样,顿时心生羽翼,甚是欢喜。
娇颜微动,樱口开:“殿下,今日已经是第三日,最迟,何达他们明日差不多该找到我们了,若两日后,他们再不来,仲英同殿下需得想办法下山了,我们快——没有干粮了。”
“嗯,你的伤确定无碍了?”
“殿下放心,仲英已无大碍。“
“好,再等上一日,如果他们还没消息,我们便自行下山吧。”
之前背着他坐,她未曾发现,如今转过身,仲英见九王爷的目光总是不经意的落在自己的身上,意有探寻。
仲英心中明了,他应是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身上和手上的那些伤,想问却又不太好意思开口。
轻抬起皓腕,眼尾带笑,她轻声说:“它们,是不是吓到殿下了?”
虽未点明,可他们二人都明白她说的是何意。
“你为何要扮做男子习武,入军营?就是为了你说的女子亦有大志的追求吗?”
她摇了下头,说:“并不是,仲英心中认为女子若是有心,亦可以在其他行业有所成,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