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一袭粉紫色窄袖衫襦,衫下一条青色裙裤,足登白色锦缎绣花鞋,虽然衣着上没有什么珠光宝气,但也足以彰显她小家碧玉的风范。
她侧转纤腰,以衣袖半掩娇容,含情脉脉,欲言还羞。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唐婉见到陆游,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只将自己昔日所做淡淡吟诵。
“城上斜阳画角哀,
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陆游也是语塞,便吟了自己晚年再游沈园时,悼念唐婉的诗句。
片刻沉寂后,还是唐婉先开了口。
“务观,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陆游苦笑道:“生而无盼,死而无念,又何谈安好!”
唐婉道:“陆务观心系家国,世人皆知,曾几何时,也是如英雄一般的存在,受万人仰慕,其中不乏风华绝代的大家闺秀,又怎会无盼无念呢?”
“婉妹!”陆游听出了唐婉的话意,急忙开口道:“当年你我结百年之好,伉俪情深,奈何家母求后心切,这才强行为我寻了妾室。
所谓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母命难为,我……我对你有愧啊!”
“也并不全是母命难为吧!”唐婉莞尔一笑道:“你与那王氏四年便有了三子,若无半点恩情,怎会如此我之所以同意你那一纸休书,难道不是因为你移情别恋吗?”
陆游闻言羞愧难当,他说:“婉妹不必再言此事,羞煞放翁了!”
唐婉轻叹一声,以衣襟沾去双目上的泪滴言到:“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情,也怪我身体有恙,不能生养,怨不得别人。
自从离开陆府以后,我那夫君赵士程带我也算情深义重,七年间我虽未曾为赵家延续香火,但是士程待我却无半分冷落,对我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你我沈园相见。”
陆游言到:“是啊!赵士程对你用情至深,远胜于我,那日你我沈园相见,也正是赵士程太过顾及你的感受,才同意你我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