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国际机场位于天津市东丽区,是北方重要的国际航空客货运中心。每天数十万人出入的T1航站楼,环境明亮整洁,设施设备完善。十八街麻花,狗不理面食等等天津特产在这里都可以买到,当然,和其他机场一样,价格多少要贵一些。罗康和陈知宇一边吃着天价牛肉面,一边等候飞机起飞的时间。罗康昨晚给林梓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去重庆一趟,祸福难料,没想到林梓一改小姑娘的秉性,显得格外的有城府,没有追问缘由和细节,只是说支持罗康的决定,草草就挂断了电话。陈知宇则是兴奋了一个晚上,清晨五点多就跑来和罗康会面,因此他们才会用牛肉面做早餐,还要在机场再等两个多小时。
T1航站楼国际和国内航线的登机口是分开的,但是候机大厅是同一个。罗康刚刚用筷子挑干净了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的是居委会的刘阿姨,电话那端刘阿姨爽脆的声音这样说到:“罗康啊,你家拆迁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咱们胡同除了薛爷联系不上以外,其他的居民都已经同意了拆迁安置政策。有补偿款,住新楼,老邻居们也没走远,多好的事儿啊,是不是?”罗康客气的对刘阿姨说:“刘阿姨,您也知道,我这两个院子是爹妈留下来的,我现在孤身一人,想给自己留点念想,回头麻烦您跟上头的领导们好好说说,我家就不参与这次拆迁了。”“你这孩子,这过日子还得往前看不是?你拿了几百万的补偿款,这后半辈子不敢说大富大贵,衣食无忧总还是可以的吧,你自己再掂量掂量,想好了抽空儿来居委会办个手续啊,不多说了,先这样,我赶紧给你薛爷打电话,就差他一个人联系不上了,你看见他赶紧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前天忙了一天也没在我家吃口饭,我还得好好谢谢他呢!”刘阿姨说完就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这一个胡同大大小小几百户人家,非有刘阿姨这样干练的人才能联络紧密。
陈知宇对罗康说:“刘阿姨找你说拆迁的事啊,我说这条件是真好,400W,我们镇上都没有这么有钱的人,就是这店面拆了,我就不能给老板打工了。”“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也不会别的手艺,拆了这个店,咱找地方再开一个不就得了。”罗康话还没说完,坐在对面的陈知宇站起身来疯狂挥手,大喊“老板娘,老板娘!老板在这呢!”整个候机大厅回声嘹亮,路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罗康回头一看,林梓一身粉红色的运动装,白色板鞋上面微微漏着脚踝,头戴粉白相间的棒球帽,正一边慌忙带好香槟色镜片的太阳镜,一边尴尬的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罗康也尴尬的站起来,走向林梓,接过旅行箱“你怎么来了?”“你们去重庆玩,怎么能不带上我?看,机票我都订好了,和你们同一个航班。”林梓调皮的在罗康面前展示着自己的登机牌。罗康看了一眼陈知宇,陈知宇害羞的说:“老板娘的话,我不得不听啊!”罗康让林梓坐下,思虑再三,还是把外祖父日记里写的内容告诉了林梓和陈知宇二人。林梓听完沉默不语,陈知宇则是惊得目瞪口呆。林梓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到:“这位平等王如此安排恐怕不是为了你吧!”“这话怎么说?”罗康问到。“你想想,姥爷的日记作为烈士遗物,是谁能最先看到?”林梓说。罗康恍然大悟:“当然是我姥姥了,我姥爷牺牲那年,我母亲还小,就算是能看到真实内容也看不明白的。你的意思是,这内容是写给我姥姥看的?为什么呢?”林梓说:“你想想姥姥看到日记内容最有可能做什么事?”罗康说:“姥姥一定会像我一样来找这位高人,寻找我姥爷的下落。”林梓说:“准确的说是平等王有意要见姥姥,这次让你看到日记,说明平等王也要见你。”罗康说:“真是这样的话,这位平等王要做什么呢?”“我猜有可能与旱魃有关吧!”林梓继续分析到:“这位老者自称是陆务观,你知道吗,南宋大诗人陆游字务观,晚年自称放翁,民间传说陆游死后便于地府做了阎罗,这传说看来是真的了!”罗康听完林梓的话,学渣式的敷衍“这位高人就是陆游啊,写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那位吗?,他怎么成了阎罗王了?传说中的阎王不是包拯吗?”林梓一脸无奈的说:“你刚才念的诗叫《出塞》,作者是唐朝诗人,七绝圣手王昌龄。不过陆游的境遇确实和出塞这首诗有异曲同工之处。陆游出身官宦世家,他的祖父、父亲和叔父等都主张北伐中原,与当朝皇帝宋高宗赵构,宰相秦桧政见不合,屡遭排挤,陆游本人也因此三次科考落榜,报国无门。直到40多岁才某得一个小官,圆了自己披甲执锐报效国家的夙愿。高宗死后,孝宗光宗宁宗三帝,还算是重用陆游,只是国家始终饱受外族欺凌,85岁,陆游郁郁而终。关于十殿阎罗的传说,始于唐朝末年,到了宋朝逐渐发展完善,而后世之人又逐渐将其丰富演变。我们熟知的包拯包大人确实是阎罗王,但是阎罗王只是十殿阎罗之一,并且阎罗王并不是十殿阎罗之首,十殿的主管是秦广王蒋歆。”林梓一展学霸风采,侃侃而谈。罗康和陈知宇也非常认真的听林老师讲着课。科普过后,林梓继续说道:“这《八阵图》民间流传是后汉诸葛亮所创,也许正是你手里的这本书。只是还有俩件事我想不明白。”罗康和陈知宇异口同声:“什么事?”“一是曲姨和罗叔应该也看过日记,两年前在四川出事,是不是和此事有关,如果说他们早早就看过日记,为什么又要等到两年前这个时间才去找平等王?二是上薛爷身的,很可能就是这个东北胡家的狐仙,但是它说的和日记里写的不尽相同,如果是当初镇压旱魃的狐狸,应该和姥爷所说的完全一样才对,特别是关于你性命的事,平等王说《八阵图》可保你家后人无恙,为何叔叔阿姨会遭遇不测,你5天后到底会不会死。你仔细回想一下,近些年叔叔阿姨的言谈举止中,有什么异样吗?”听完林梓的话,罗康陷入了沉思,回想近些年来父母的行为举动,确实没有什么异常。“都还算正常的,除了....”“除了什么?”林梓迫不及待的追问。罗康说“除了我小腹胎记变淡这件事,他们似乎非常担心。”林梓恍然大悟:“没错,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叔叔阿姨看过姥爷的日记,可是姥姥已经见过平等王,对于找到姥爷这件事,不让叔叔阿姨继续做下去了,也就是说这是办不到的事情。叔叔阿姨去四川,名义上是去援建,但很有可能是为了你的性命而去的。”罗康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地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林梓见罗康这般模样,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慌忙圆话:“这只是我瞎猜的,也许见到平等王才能明白真相呢!我们都不要先入为主。”言罢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罗康。罗康接过纸巾,握在手里,并没有擦眼泪,“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纸巾在罗康的手里变做了纸团。
“我想不明白的第二件你们有什么看法?”林梓急忙要岔开话题,以免罗康继续悲伤。“我知道!”陈知宇突然说。林梓和罗康惊奇的看着陈知宇。“我们想不明白,再去问问薛爷不就行了。”罗康叹气说到:“刘阿姨都打不通薛爷的电话,谁知道这老头跑哪去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知宇得意的用手指着候机大厅卫生间的方向说到。罗康和林梓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身白色老头衫的薛爷正从卫生间走出来。“薛爷,薛爷!到这里来,老板和老板娘都在这呢!”候机大厅再次回荡起陈知宇的声音,罗康和林梓在众多路人好奇的目光下,尴尬的低着头。薛爷吃了一惊,见是罗康他们三人,倍感意外,想装作没看见已然来不及了,不情愿的走了过来。“这是去哪啊?”罗康和薛爷用同样的话问对方。“昨天晚上回到家,美国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给他家老爷子做场法事,这不急慌慌的就到这来了,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薛爷努力的圆着慌。“我看过日记了,那位高人果然留了地址,就在重庆的丰都县。您这都从事出口贸易了,发了财,再来我家蹭饭,自己带酒啊!”罗康毫无戒心的和薛爷开着玩笑,一旁的林梓却早已看出了薛爷的慌张。“刘阿姨着急找您呢,您有空给她回个电话,那边开始安检的是您的航班吗?别误了啊!”林梓打断罗康,不让罗康继续透露他们三人的行踪。“还真是,我先过去啊,我这就给刘阿姨打电话,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薛爷顺着林梓的话,急忙脱身,走远一些后,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重庆丰都”,就挂断了。
林梓见薛爷打了电话,通过了安检后,才对罗康说:“薛爷有问题,总之一切的一切,见到平等王才能明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出发吧。”三人打点行装,登机启程。
此时,成都市的一个私人侦探事务所,电话响起,电话那端深沉而威严的声音说到:“三人傍晚抵渝,速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