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往厨房去了。
邋遢道人看了一眼武华:“我说武兄,你干嘛啊?人家四郎特意千里迢迢赶来,你对人家就这态度?”
武华哼了一声:“他要真有心,我这当爹的都来并州三个月了,他才来看我?”
邋遢道人取笑到:
“你个老小子,在这生哪门子的闷气。
杏林子弟,时不时就要去采摘草药,那些稀有药材又多在深山老林中,往往一趟都要去上一个旬月。
信件又是从文水寄到那边,四郎收到信再赶过来,这来回就得数百里路。
亏你还自称熟识算筹,自己算算,这么远,他能这么快能赶来就不错了!”
武华一愣:“真的?”
看邋遢道人点头,他又担忧地说:“那深山老林里不是有很多豺狼虎豹,岂不是很危险。不行,这次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学什么岐黄之术了。”
邋遢道人连忙劝阻到:“这事,你可直说不得,还是要绕绕弯。”
武华:“绕绕弯?”
就在这时,武士彟已经热过包子,依旧把包子放在礼盒里,放在托盘上端了出来。
他走到一旁的案几上,把装着包子的礼盒放在上面。
“这是何物啊?”邋遢道人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错,我来看看啊,此物里面的馅是以羊肉为主,辅以菘、姜,菘补鲜、姜去腥。妙啊!”
“菘,姜?”武华闻言,暗暗思酌着。
武士彟恭维到:“原来叔父不只是爱好诗赋、算筹与奕棋,还爱好美食啊。”
邋遢道人笑了起来:“你这娃儿!”
他瞥了武华一眼,见他默不作声,当下有心调节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又故意问到:
“四郎,这食盒如此精美,定然要花费不菲吧。
听闻你昔日离家求学之时,只带了少许衣物,没有拿家中一文。
你现在应该还只是药堂学徒,这每月的俸禄应该没有剩下多少吧,却还不忘花心思为你父亲挑选礼物。
四郎,你真有心啊,真是好娃儿啊。”
武士彟连忙谦虚地说到:“小侄为人子,做得还远远不够。而且,这包子不贵,一盒才二十九个大钱,礼盒是付过押金的,回头还能取回来......”
就在这时,武华突然插嘴到:“包子?”
武士彟连忙解释:“就是‘更好吃的蒸饼’。”
武华也走了过来,他拿起一个尝了尝:“嗯,味道是不错。”
他突然说到:“可是老街那边的魏记包子铺买的?”
武士彟感觉意外:“父亲,您也知道这家铺子?”
武华点了点头:
“我初来并州之时,走遍了并州的大街小巷,曾在那家老魏蒸饼店吃过,我记得那里的醋芹是别具风味。
而且商乐署里这几日,不少人都买这当饭食,听闻他们还改了店铺名。”
他拿着包子看着:“更好吃的蒸饼?其实不还是蒸饼。不过就是改个形状、改个名,就一下子卖火了。”
邋遢道人知道他在绕绕弯,就很配合地问到:“这是为何?”
武华接着说到:“不过,我记得老魏家卖的蒸饼,一笼是三十个大钱,配上醋芹,应该是三十五个大钱。”
武士彟从托盘里端出醋芹:“可现在是买一笼包子二十九文钱,送一碟醋芹,还有一份凉茶,全部是免费的。”
邋遢道人惊讶:“还有这等好事,这店家不赚钱了?”
武华突然问到:
“包子其实就是蒸饼,无非包子更圆一些,也更大一些。
老友,这一笼,同样的数目,为何才卖二十个九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