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孤走进了一处院落,这里仿佛蓝色大海。屏风,砖瓦,墙壁,陈设,或深或浅的蓝色交叠在一起,构成独特的梦幻景象。
庭中有花,名蓝色妖姬。蓝色妖冶,如梦迷离。轻轻的推开珠帘,里面是蓝色宫殿一般,蓝宝石镌刻的雕梁画栋,带着不属于尘世的孤高冷漠。
“姐姐,妹妹很快就要找到他了。”
珠帘内的女子一身清冷的蓝色罗裳,低垂着头拨弄着手上的琵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叹息:“妹妹,何如不见。”
“好一个何如不见,纵然我记不清当年的来龙去脉,可我记得姐姐,对那人当真是情深义重。若不是姐姐有意隐瞒,我也不至于等到如今。”
里面的琵琶声停了,那女子掀开珠帘,走了出来,一样的容颜,一样的皎白如玉,一样的蓝裳。
只是里面的人更加清冷,更加冷漠。
“妹妹,姐姐知道无法劝你,只盼你不要后悔今日所选。他不值得,也不配与你相守。过了这么久,你还要怨恨姐姐?”
“你们不过是仗着我忘记了,给我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何曾在意过我,我要找他,我信他会给我承诺,会让我不再漂泊。”
姐姐沉默不语,是她多想了,这么多年的执念,又怎么会轻易放下。
“走吧,记得带上妖姬的花种,你会需要。”珠帘合上,只剩下影影绰绰的身形,她望着掌心多出来的花种,讽刺的笑了笑。
忘记吗?她怎么舍得。姐姐还是嫉妒了,她们虽一模一样,终究个性不同。
非孤走了,珠帘后的女子这才出来。
“妹妹,原谅我的自私。或许你求到了,才会心死。”
庭院消失在密林中,仿佛从未出现。非孤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她此刻穿着蓝色的衣裳,神情有些淡淡的忧郁。
望着来往的行人,脑海中炸裂一般的疼痛了起来。今日是上元节,她倒忘了。百姓燃灯祝愿,可她,万万不能承受的。
撑到拐角见四下无人,她方才变作猫咪,悄悄的往独孤府去。
“让你今日不要出去,这下头疼了吧。”屋子里东风训斥着鹤渡,手上的力道轻柔了许多。
“我不是想去探探虚实,谁知道那个地方竟然阴气那么重。今日上元节,是我栽了。”
鹤渡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他虽道行高深,到底前些时日损了修为,应付着实艰难。
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毛茸茸的猫咪窜了进来,倒在了地上,“看吧,这个也是一样蠢的,你不如教训教训她?”
鹤渡幸灾乐祸,非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东西了。”
鹤渡也正经了起来,“想到什么了?”
“上元节,我和他一起去放过灯,祭拜过他的亲人。只是他的亲人很奇怪,”头部尖锐的刺痛再次刺激着神经,非孤摇了摇头,痛苦的皱起了小脸。
鹤渡见此,白光自指尖溢出,缓缓注入非孤体内。似乎缓解了不少,她理着纷乱的思绪。
“那些棺木无名无姓,而且是死棺。像是怕被发现什么。棺木周边都设有障眼法,我也是偶然撞见。”
她再想想起更多,就昏了过去。即使是昏迷着,依旧头痛欲裂,像是针扎一般千疮百孔,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