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沈千手里没有蚕丝,洛县小布庄家家忐忑不安,没了沈千牵制,到底又是哪位庄家粉墨登场呢。很快他们就得到请帖,原周氏布庄现改为万德布庄的东家,张秋云姑娘请他们前去水月居一聚。
水月居是秋云和吕娇联手开办的茶楼,一向不接男客,为了此事,秋云将茶楼特意包场一天。
捏着这张请帖,有的人噔噔就跑去向沈千通风报信,又的呢,捏着这张不过指甲般厚度的纸真如一块烫手山芋,左右为难,至于稍微有点血性有点报复的商家,当即就拍手称快,总算有人出来压隆庆一头,这是天大的好事,于是整顿着装,吩咐伙计一定要提醒他准时赴约。
到那天,往常总是莺莺燕燕的水月居涌来的全是各家布庄老板,老的老,少的少,把水月居二楼最大的会客厅差不多坐满了。洛县的布庄老板,起码来了一半,剩下中,有一半还在观望。
秋云没想过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来这么多人,她已经很满意了。如果能完成殷老板的订单,她足以和沈千平起平坐,要是再通过手里的原料,把一部分布庄拉拢过来,到时候,重拳出击,她就不信沈千不倒台。
她让江一流和裘山亭扛了两箱蚕丝到厅中,每位老板临走时都可以带走一匹,作为伴手礼。她自己,胸有成竹的站在两个箱子中间,拿出十二分的气势,侃侃而谈。
“我很高兴诸位老板赏脸赴约。我相信你们也听说,今年洛县产的蚕丝大部分被人收着,你们也在好奇,这位神秘人到底是谁,我也不卖关子,就是我。诶,你们别忙露出对女子不屑一顾的神情,好像自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以来就只有你们男人长了手来建设这片土地一样,我们女人,也能顶半边天。”秋云暗忖,不好意思复制了伟人的发言,她看在座的老板面面相觑,似乎被唬住,心头一乐,说的更响亮,“说真的,我揣着蚕丝没有用,不是夸大其词,为我送货的船,刚出涟安城,另一艘就蓄势待发,连绵不休。我会把蚕丝放出来,有生意一起做,有钱一起赚,我可不像某人那么狭隘,别把我们女人看的小气,要真发起威来,比你们男人敞亮的多。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如果想和我交易蚕丝的,就留下,如果,另有出路,拿上一匹蚕丝,请从正门出去。”
她说完话,环抱手臂,冷冰冰的看着席上的众人,有几位老板,撩起袍子拿了伴手礼,出去了,剩下的,咬着唇,还在僵持。
“我剩下要说的,可能对你们冲击很大,如果要从我这里买蚕丝,不用钱,也不用货,我要你们布庄的股份。”
“什么?”“这是哪一出?这岂不是要我们的祖业,小姑娘心好黑啊。”“对啊,怎么能要股份,从没见过这种操法。”“年纪不大,心眼不少,简直就是女版沈千,有过之而无不及。”
会客厅里吵闹开来,有的老板,说的气急,干脆拂袖而去,这一波,带动好些人离开,连布匹也不嫌弃的不愿意拿,余下厅中的,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家布庄老板,你看我,我看你,鞋在地上磨蹭,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