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心口,一步步朝赵龙吟走去,口中道,“赵龙吟,说话诛心啊,听你的意思,是在责怪我那天不该来找你,奇怪的很,难道做妻子的来探望相公也有错,想和相公分享喜悦也是问题,我就是太关心你,把你看的太重,才让你得寸进尺,才掉入你的陷进。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对我好,把我从程家舌灿莲花的骗出来,原来你所谓的好,就是出了事,把责任强行加付在女人身上。其实我早该认清你的本质一向如此,因为当初,你也是在山寨和我之前选择抛弃了我,什么山盟海誓曾经沧海,都是你骗人的说辞,你是不甘心,你自卑,你看见我姐夫你就短一截,想和他一争高下,硬生生的把我从他手里夺走来表现你可笑的胜负欲,事实上说来,你根本不懂的如何爱一个人,你这个自私无能懦弱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
吕雲一边骂着,一边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赵龙吟头上扔,等到她骂完,赵龙吟顶着满脑袋的罩衫,长裙和布衣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像一尊石头在板凳上深了根。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过了不知多久,沉默的寂静逼的人受不了,赵龙吟的心上浮起一层油腻腻的烦,底下是翻滚沸腾的怒气。
天边突然响起一阵惊雷,逼仄的房间被这声巨响惊醒。
赵龙吟扒头上的衣服,叹气道,“好了,别生气,我再次向你赔罪。“
可掀开衣服,只看见一堵冷冰冰的墙壁,房间里哪里还有吕雲的声音。
他站起身,朝里屋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一波雷声闷在云里,轰隆隆的滚过屋顶。他到里屋去,没见人,又到厨房,杂物间,甚至茅房看过,都没有人,他突然慌了,插着腰站在乌云密布的小院里。
他陡然发现门是开的,冲到门口,向巷子两边张望。家家户户都在赶着收衣服,大人小孩喊来喊去,一片嘈杂,根本没有吕雲的身影。
赵龙吟又继续提起头发,像是要把自己掼翻在地,他痛苦的在原地打转,像一个陀螺,正被悔恨,自责,愤怒鞭打着。
不远处,有个身影默默注视着他。
他真是好可怜。
江一流只想到可怜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赵大哥他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他凄入肝脾的模样,确实也博得他一些同情。
那女人出了门,径直往大街去,秋云姐叮嘱过,要看牢她。江一流怜悯的步伐刚迈出一步,缩了回来,捏紧手里的短棒,朝女人离开的方向追踪去。
每个人要认清真正需要守护的东西,江一流在这个道理上,从未迷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