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虽然不多,倒还晓些事理,我知道老太太若不是有筹划,我这种轻贱女子没资格上您的车,但我相信老太太不会害我,您不是那种人。老太太有什么要我做的,您只管开口,若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不推脱。”
周老太掀开帘子,马车已经跑出城门,在人烟稀少的官道上奔驰。
她覆帘,缓缓说出打算。
“老身也不要你做多麻烦的事,你和二爷情深意切我心里明白,正是如此,你该拉他一把,现在我需要你去把他的私印和公印拿来给我。”
“偷东西?”枫姑微微诧异。
“不,这怎么能说偷呢,是还。连他的命都是我给你,他还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周老太双目灼灼的看着枫姑,“事成之后,我不仅救你脱离苦海,还正正经经的把你纳入周家。”
不用多想,枫姑很快就做了决定。
失败,不过是少个恩客,像周二爷那样的客人,她勾勾手指头,轻易就能找到下一个。但周家二奶奶,哪怕只是个妾,大浪淘沙,没几个娼妓能上岸成功。
陷入泥潭易,出泥潭难。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为了不同目的,竟结成联盟,去算计同一个男人。
枫姑确实有几分本事,很快就将周老太要的东西送上门来。
有了周二的私印和公印,周老太和秋云起草了一份合同。
约定用一千两成衣去交换周二的布匹。
成衣贵,秋云还能趁机从中赚一笔。
合同拟好,枫姑又哄周二醉酒后按下手印。
这下就算事后周二不服,闹上官府,以当时的律法,周二也必须履约。
这份合同秋云不忙拿去和周二兑现,她准备去找沈老板谈谈
说起这沈老板在洛县也是一号人物。
他的府邸在洛县仅次于程家,早年靠岳父帮衬起家,后来仗着实力雄厚,他要吞并谁的布庄,就卖一模一样的货,拼命压低价格,或者威逼利诱对手掌柜和大师傅跳槽。靠着强硬不耻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算计,逼倒一家家商铺,只剩对他唯命是从的商铺,捡些他手指缝中漏处的生意过活,卖些低廉便宜的货,根本没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从此他在洛县布庄中一家独大。
他除了在洛县排兵列阵外,生意远布州府,稳坐洛县商会二把交椅,在洛县商圈随便抖一抖也能激起大风浪,
他看秋云不顺眼不是一两天的事,就说这次阻止布商供货,根本不需要别的商户同意,他发话,这件事就已成定局。
所以秋云不用费心去找源头,源头一目了然。
靠这纸合同想去和沈老板谈,那是做梦。
秋云只不过在沈老板心中埋下一颗种子,悖逆他的人不仅只有一个。
这张合同是为了孤立周二,不管是正道上还是偏门,她都要把周二的路堵死,这也是她需要周老太表态,与她同一阵营原因。
周二的货她是志在必得,想解决长远的难题,还任重而道远。
周二对沈老板而言不过是不痛不痒小角色,她要和沈老板谈,还得使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