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杨家村在何处,姐姐你可得看着路,到时叫我,我身上揣着任务,不得耽搁。”
女子点头道:“这是自然的小哥,杨家村和连家庄是一条道上,不会劳你转趟。”眨眨眼睛又问道,“不知小哥去连家庄可是收租,现下到,庄民都在田里忙碌,恐不好寻人呢。”
驼铃笑嘻嘻道:“嚯,姐姐也知连家庄归程府呢。”
女子掩嘴笑道:“连家庄是方圆最阔的庄子,不归程家归何家。”
驼铃听人夸程家就等同夸他,对女子又热情了几分,嘴里一时没把门,把去连家庄所谓何事和盘托出,嘴中直道:“也不知那女子做的甚孽事,惹了吕家,那吕家和少爷是何等关系,也是她敢招惹的。”
他说的畅快,不想旁边女子已脸色煞白,不再言语。驼铃看她眼,只当她晕车,便未再闲扯。
又行了一盏茶,只见两边竟是葱茏茂林,女子却吆喝着要下车。
驼铃看森森幽林,里头盘根错节,越到深处竟什么也瞧不见,只剩下黑漆漆的树干。
不由好奇问道:“这附近也有人家?”
女子不答话,只央着要下车,驼铃不好耽搁,便停下车,由她去。女子下了车,连声道谢也没,扭头朝丛林中奔去。驼铃觉得自己被人用完像垃圾扔了似的,一时之间气结,手中缰绳甩的飞快。
随他远去,女子悄悄从林中探头探脑出来,头上初一朵小百花也不知飞哪儿去,借着外面的阳光看她美丽的面庞,不是清燕又是谁,她盯着驼铃远去的方向,从眼里直到手指尖都狠的发抖。好你个吕荞,好你个程府,都来欺负我这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但她也清楚自己斗不过两府人家,现下若被抓去定要吃上官司,那官商勾结不会轻饶她的命,想到此处,她一咬牙,反调转回洛县。
到吕氏医馆,正巧看见田平在门口迎客,便花两文钱使一个小童偷偷递话与田平。
此时吕荞在里头坐诊,而他叮嘱看着田平的伙计被位难缠的病人绊住,乃自田平一时出馆也并未惹人瞧见。
田平尚欢喜清燕去而又返,刚迈入巷中,便被清燕一把抱住,惊喜的他的整个心差点冲到天灵盖,这突至的幸福竟让他生出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他想反身回抱,却听身后的女子哭着道:“平哥,你得帮帮我。”
哭声里满是焦急。
“怎么了?怎么了?”田平忙回过身掰着她肩膀,看她泪水盈盈的脸,心里绞痛,抬指为她轻轻擦掉泪水,关切的问道,“是遇上何事?先别哭,你尽管说,我都帮的。”
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从清燕眼中涌出,她吊低田平脖子,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面眼泪像露水沿着花瓣滑过,十分招人怜爱,“平哥,方才回家路上遇着我表哥,要不是路人好心,我差点又落入他手中,这样惊弓之鸟般的日子我也过够了,孤独许久,我只想要个温暖的家,要个坚实的肩膀依靠,平哥,我不要三媒六娉,我只要你带我走,只要你开口,我就是你的人,你开口好吗,求求你,说你愿意带我走。”
田平急的只拿鼻尖去蹭她泪水:“愿意,清燕妹子,好妹子,我带你走,让你靠一辈子。”这一刻,什么老娘少爷,田平都抛到九霄云外,他轻轻捧起清燕娇嫩的脸颊,抹去颗颗泪珠,将她的脸贴至胸口,闭上眼深情道:“你愿靠多久便靠多久吧,我命都给你。”
清燕温柔顺从的靠着他,喃喃的唤:“平哥。”
两人温存不过片刻,清燕便推开他,柔声道:“可咱们终不能私奔,对你对我都不好,我孤女倒罢了,你总是有爹娘,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