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白英,她激动的朝云楼窜去。
楼里的男子们姿态万千,各有千秋,余音像长官巡视一般负手往前走去。
“妖媚惑人,好看!”
“仙姿佚貌,可以!”
“这个温文尔雅,不错!”
“诶,风流倜傥就算了……”
余音评头品足,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同时忍不住将他们与梁言对比起来。
不过最后还是梁言略胜一筹: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温雅不失阳刚,清冷愈显矜贵,德行若美玉,气质如轻松……
“我的眼光怎么那么好啊!”忍不住感慨起来。
心头一高兴,便在小倌们的劝说下饮起酒来。
饮了酒,什么事儿都忘了,人也就开始放纵起来。
一手拎着酒壶,另一只手挂在最近的一人肩上,勾肩搭背的,嘴里时不时说些让人开怀大笑的话来。
人就不能太得意,得意就会出问题。
余音完全忘了梁言还在烟楼的事情,毫无顾忌的与一群小倌倚在二楼栏杆旁,动静很大,动作也夸张。
梁言一直是低着头的,忽然外边吹了阵凉风,卷的园子里的桃花飘飘扬扬的落进了屋里。
伸手拈起一片花瓣,下意识的往窗外望去,远远的就看到对楼走廊上欢闹的人群。
人群正中是位矮个的小少年,一身蓝白相间的袍子,身形看起来格外的熟悉。
熟悉?
梁言微眯起眸子审视起来,偶然间小少年转过身,他清楚了辨认出余音的身份。
很好,小小年纪竟然就开始背着他到烟云楼找小倌来了!
果然,小骗子就是小骗子,她的话作不得数的……
梁言胸腔闷痛,一口气梗在喉头不上不下的。
眸光扫视到桌上分毫未动的云松糕,右手渐渐收紧恼怒一挥,盘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松软的糕体碎得完全不像话。
响亮的动静引来了秀姐,见着地上的狼藉以为是下人没有伺候好,不停的赔着不是。
这是他第一次摔东西,在爷爷的影响下他向来崇尚节俭,如今确实是忍不住了!
深吸一口气将怨气和怒意压下,看了看毁掉的云松糕,再瞧了瞧远处的余音。
“给我装一份云松糕带走。”
声音很冷,听着的人忍不住打了寒颤。
秀姐哪有什么不乐意的,连忙吩咐下人装了送上来。
梁言拿了云松糕就朝云楼走去。
“我再说一个,自从那年我背井离乡后,全村的人都死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余音拍了拍一人的肩膀,染着醉意问道。
“不知道。”众人都摇着头,期待的等着她解释。
“因为我把村里仅有的一口井背走了,他们就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