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阴森森的,陈风总感觉黑暗中有几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似的,怪寒碜的。
他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出于警觉,他在靠近前猛然抬手将手里的泥沙朝着暗处就撒了出去。
“呀,我的眼睛……”
一瞬间,小路暗处传来了好几声惨叫。
“我艹,真有人埋伏啊。”
陈风碎了一口,紧握着钢筋撒腿就跑。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小路暗处冲出来好几个人,领头的大喝道:“给我砍他……”
话音刚落,巷口也出来三四个人,手里同样拿着钢筋和水果刀,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晃晃,特别吓人。
陈风心头一惊,可他明白,绝不能停下,否则被包了饺子,不死也得重残,他快步跑着,经过刚才工地的时候,顺手抄起几块小石头,等前人靠近的时候,猛然丢出。
来人没想到对方不仅不害怕,反抗还如此激烈,不幸挨中的人纷纷惨叫一声,陈风借着空档,冲了过去,手脚并用,或踢腿,或挥舞钢筋。
前后不足一分钟,小巷里就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呐喊声,惨叫声,谩骂声。
陈风没有恋战,出其不意之后,顺势就跑了,尽管心力交瘁,可他不敢停,一直朝着大马路方向跑去。
一直跑到巷子口,陈风朝前扔了一只鞋,然后朝着旁边敞开的一个楼道就钻了进去,躲到了暗处。
后方七八个人一开始还沿路叫骂,直到大马路上,众人收起了家伙,四下环视。
前方是大马路,路上行人较多,早已很难分清陈风去向。
“黑哥,那小子的鞋。”
突然一个小年轻在地上捡起一只鞋,朝着领头的光头说道。
光头看着鞋掉落的方向,看了看正前方:“应该那小子从这边跑了,家伙收起来,赶紧追上去,他肯定跑不远。”
紧接着,几个人就快速追了上去。
陈风躲在暗处,捂着嘴目睹了这一慕,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暗道运气好,否则铁定被废。
“这两天得罪的人太多,究竟是谁呢?”
陈风喘着粗气,暗暗想着:“肥婆王?贱人强?还是房东?”
敌人太多,一时半会分不清,但陈风下定决心,必须搬家,此处不宜久留。
幸亏房租还没交,是陈风说话不算话,不是我陈景文,实在不好意思了。
一个多小时后,陈风狼狈地回到医院,洗漱不成,反而搞得浑身脏兮兮,臭汗淋漓,连狗都嫌弃,鞋子也丢了一只,背后还被砍了一刀,手臂也中了一棒。
他不敢直接这样见沈慕雪母女,只能偷摸着跑到医院卫生间简单洗洗,再去急诊室简单包扎了一下。
搞定一切出来的时候,刚想走去吸烟区缓解下压力,岂料迎面而来一个女人狠狠地撞了自己一把,陈风拉扯到伤口,疼得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
“你有病啊?走路不带眼吗?”
陈风还没来得及反应,对面的女人就开口破骂。
“你……”
陈风刚想回口,可看到对方的眼神,愣住了,那是一种对生无可恋的绝望眼神。
多年来炒股,陈风不止一次在股灾后遇到这种眼神,而随之而来的就是轻生啥的,他对这种眼神特别感触。
女人五官端庄,俊美秀丽,上身穿着米黄色裙摆针织衫,下身浅蓝色牛仔铅笔裤,脚上踩着银色细高跟,头发自然垂下,化着淡妆,完美的九头身,妥妥的美女。
可女人浑身酒气,手里还拎着洋酒瓶,泪眼婆娑,一副委屈样。
女人看到陈风不还嘴,没再说什么,捂着嘴哭着朝着楼上跑了上去。
陈风顺着女人来的方向望去,路标指示牌上几个大字赫然写着“太平间”。
陈风站在吸烟处,嘴里抽着烟,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女人那双绝望的眼神。
“哎,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呢?”
陈风碎了一句,掐灭了烟蒂,朝着女人上去的方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