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赶紧让王纲去联系他叔叔,让王副院长把胖胡几个收了,赶紧治伤,费用算我的;让董五带几个兄弟到搜粮队去把王崇给我弄来,我亲自问问他。”
祥哥转身对邱千仞吩咐下去,声音挺大,颇有些声震四野的味道。
“谢谢祥哥、谢谢祥哥…….”这群被开水烫熟了的耗子,没等邱千仞应声,就忙不迭的呼啦啦跪到地上,这些家伙疼得次牙咧嘴,却坚持眼巴巴的跑回来找他们大哥为的就是第一句话。
在这种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饿死、病死、被咬死的世道,医院的大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进得去的。
“祥哥,我看还是先别让董五去了。”
没想到邱千仞小眼镜往鼻梁上一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语惊四座。
祥哥扭头看了一眼,姓邱的却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蔡头和王崇的疙瘩,大家伙都知道,就算是闹僵了,也是人家自己窝里斗。胖胡替蔡头出头,那是他讲哥们义气,祥哥您并不知情。”
邱千仞举目四顾,这话似乎是说给周围人听得。
“咱们这么贸然的兴师问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祥哥的威望有目共睹,可别让人说我们坏了道上的规矩。眼下兄弟们的伤势要紧,王崇又跑不了,这事儿不妨先放一放,祥哥,您说是不是!”
邱千仞说完,冲赵龙使个眼色。
“对,祥哥,我看先给他们治伤要紧。”赵龙一开口,赵虎也立刻顺杆往上爬,声音大到几里地外都能听到。
这两个家伙不笨,一般邱千仞冲兄弟两个使眼色的时候,两人只要顺着意思说,事后祥哥总会有所褒扬。
因为姓邱的实际上是替祥哥说话,很多祥哥不方便说的、不好说的话,这邱千仞总能看透了,后来听有文化的人说过,这就叫做双簧。
果然,祥哥再一次采纳了姓邱的雅言。
“你说的不无道理,那就先把这几个兄弟的送医院去,我先上楼筹备点钱,王纲办好了让他来通知我。”
祥哥挥挥手,身后呼啦啦窜出一群人来,把胖胡一群人连拉带扯,架起来就走,从工厂的角落里,竟然推出几辆人力三轮车来。
“你看,大哥做到祥哥这个份上,这才叫肚量。”看着祥哥的背影离去,一群人又开始了叽叽喳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王崇平时不显山露水,今天这是怎么了?”也有明白过味儿来的开始犯嘀咕。
“你想那干啥?敢跟祥哥作对的,还没生出来的。我看八成老王打丧尸打得有点失心疯了。”
而此刻上了楼的祥哥正夹着一只雪茄,翘着二郎腿坐在原本属于五金厂董事长的沙发椅上。
邱千仞正一边听楼下传上来的议论,一边慢慢的关上窗户。
“这事儿你怎么看?”祥哥吐了一股子眼圈,盘旋的烟雾里,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犀利。
自从18岁出来混,作了20多年的大哥,即便是丧尸也没能把他困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高祥并不像外人猜测的那般头大无脑。
江湖,并不是武夫的天下。能翻云覆雨的人物,他们并不是赤膊上阵,喊打喊杀的愣头青,相反内行人却明白,真正的大哥更像一个行军布阵的将军,能于无声处辨惊雷。
“这决不是王崇的授意。我问过蔡合度,0队新加入了四个年轻人,胖胡他们就是被其中的一个给弄成现在这样。”
邱千仞端起两杯咖啡,一杯放在了高祥的面前。
“你真认为我们要等等看?”高祥端起咖啡,示意邱千仞坐在对面。
“不错,当我看到胖胡他们十几个人全被烫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我真有些犯嘀咕。”
一向老谋深算的邱千仞想想那帮家伙惨不忍睹的脸,还忍不住有些心底发凉。
“滚烫的开水全浇在人脑袋上,对方虽然没要人命,却让一帮弟兄生不如死,尤其是最前面的胖胡和蔡合度几个兄弟,看样子眼睛都可能保不住了。对方的这份决绝,岂止是单单一个‘狠’字。”
“我同意你的看法,刚才我一听说是王崇干的,就不太相信,不知道怎么竟产生了好奇,这才让你把事情拖下来。”高祥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邱千仞。
作为多年的老搭档,高祥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邱千仞已经是心领神会。
“祥哥,或许,我知道你的好奇出自哪里!”
邱千仞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知道?”高祥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
“不错,因为对方的做派像极了一个人?”邱千仞贼贼的一笑。
“谁?”高祥夹着雪茄的手在桌上顿了顿,随口问道。
“就是祥哥你!”
闻听此言,高祥微微一愣,随后便与邱千仞相视,会心一笑。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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