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贼首脸上淫邪的笑容,不用多言,沈默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拳头紧握,眼珠也充满了愤怒的血丝,盯着这突厥贼首喊道。
“大胆贼人,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敢行此恶事,且待日后陛下对你们降下雷霆之怒!”
看着沈默这幅愤怒的模样,那突厥贼首丝毫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
“此事就不劳你多心了,要怪就怪你在长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放心,耶耶会好好照顾你身边这位小娘子的,哈哈,还真不知道那李世民的侄女是什么滋味…”
眼看着这贼首脸上淫邪的笑容,沈默眼中怒火更甚,朝众突厥贼寇吼道。
“有朝一日,若爷不死,必当让你们整个突厥部族血债血偿!”
朝这些贼寇吼完之后,沈默又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李若影说道。
“小影,此生能够遇到你,乃是我沈默最大的幸运,奈何,如今面临此等困境,不能再履行保护你的诺言了。”
李若影看着沈默这幅用情至深的模样,深受感动,忍着腹部的疼痛回应沈默。
“沈郎,遇到你,也是妾身最大的幸运,可惜,不能为咱们沈家延续血脉了。”
说完以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也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意思,转身看向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
沈默牵住李若影的手说道。
“小影,不能同生,只愿同死,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说完以后,两人对视一笑,然后迈步朝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就跳了下去。
那突厥贼首也被他们两人的动作给惊到了,小心翼翼的走到他们刚才站的位置。
探头朝下看了看,只见到弥漫在空中的云雾和他们两人不断坠落的身躯。
站在悬崖旁边朝下看,自然会感到惊慌,这贼首也不能例外,见这悬崖深不见底。
心道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那两个人必定死无全尸,就是有些可惜那个貌美的小娘子了。
瞟了两眼之后,连忙回身,冲着身后的众贼寇摆手说道。
“得了,他们从这里跳下去,那两个人必定死无全尸,走吧,耶耶带你们喝酒去。
长安那老头儿给的酬金可不少,够咱们去…”
这些贼寇们听到头领的话后,欢呼声一片,拿着手中尚在滴血的刀就跟着这贼首朝山下走去,只留下漫山遍野的尸首。
话说两头儿,红叶比沈默他们出发的要早,路上也没做停留,所以早在昨日就已抵达了洛阳。
跟沈默之父沈大富报了喜讯后,乐的沈大富不可开交,吩咐家丁仆役张灯结彩的装饰沈宅,以庆贺自己儿子获得县男爵位之喜。
同时也准备广发请帖再开沈家祠堂,以敬告沈家诸位列祖列宗,沈家后人有成。
在沈默与李若影两人跳下悬崖的那一刻,那时沈大富正端着一个茶杯,边喝边监督家丁丫鬟悬挂彩带红绸等物。
忽感觉心头传来一阵惊慌,端在手中的精致茶杯直接掉在地上碎成一片。
这种突如其来的心悸也让沈大富有些疑惑,正在思索究竟是因何事让他感到惊慌之时,又被管家老赵的呼唤给转移了心神。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就过了三天,沈大富在洛阳城门口接连等待了三日,也没见到沈默他们的队伍。
这时才想起前几日那突如其来的心悸,就算默儿与小影他们沿途赏玩美景,此时也该到达洛阳了呀。
不会,不会是默儿他们途中出事了吧,有了这个想法,沈大富的心慌更甚。
前去洛阳县衙,与洛阳县首余忠志协商了片刻,洛阳县首余忠志对于沈默也有不错的印象,再加上如今的沈默被封为洛阳县男,这可是他们洛阳出来的俊才。
便派出一队兵卒,沿着从洛阳到长安这一路去搜寻,看看能不能接应到沈默他们。
一时间,从长安与洛阳两处,各有一支队伍沿着途中沈默他们有可能经过的道路,去搜寻沈默等人。
不提这两处派出的队伍,其实三日前,在那些突厥贼寇袭击沈默等人时,刘东虽然身受重伤,但还算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
在昏迷的第二天就清醒了过来,看到躺在自己周围的全是熟悉的面孔,接连呼唤了好几个,可都没收到回应。
看着这些伙伴的尸首,刘东突然想起了沈默与李若影两人,也不知少爷和少君他们是否已经逃脱。
拖着疼痛的身躯在这四周四处观望,沿着沈默他们逃走时留下的痕迹,也找到了那处悬崖,悬崖旁边还有沈默当时流下的血迹。
见此刘东不禁泪流满面,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朝山下走去,准备去附近的风璃郡州府禀报此事,让朝廷的兵马前来帮自己搜救少爷和少君。
从这处山谷到风璃郡州府还有三十多里地的距离,刘东拖着满是疼痛的身躯走了大半日,才来到了风璃郡。
风璃郡上热心的百姓看到刘东这满是伤痕,血迹斑斑的身体,连忙上前搀扶,刘东出言道谢后便让他们将自己送到县衙,去找此处的郡守。
对风璃郡郡守许耀照讲完自己等人的遭遇后,便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乏累,昏迷了过去。
许耀照见此连忙命人前来照顾刘东,同时也派出人手去刘东所说的那处山谷去寻找,看看能否找到新晋洛阳县男爵位的沈默和若影郡主。
可是接连搜寻了半天,除了漫山遍野的丫鬟仆役尸体和血迹外,根本没找到沈默和李若影的任何踪迹。
新晋的洛阳县男沈默和若影郡主在此处出了事,可不再是他这小小的风璃郡郡守所能承担的了。
连忙派人将沈默等人遭遇突厥贼寇袭击,以及现在沈默和若影郡主两人踪迹全无,生死未知的事情,以书信的方式禀报到长安。
信使马不停蹄的朝着长安赶奔而去,终于在第三天傍晚,看到了长安城的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