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侧门口的停车场,骆云峰拉开车门上了等客的出租车,刘峻林也赶紧坐进了后排。“去港岛快艇码头。”骆云峰跟光头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
黑身白顶的出租车刚刚启动离开,停车场两台大巴车的阴影下,一辆白色丰田大海狮面包车也亮起了车灯。
“水蛇坤,你能召多少人就召多少人!都赶去友谊大桥!只要能截下那个小子,老子出一个亿!”
“飞鱼哥,我是阿水。我这儿出了点状况,有人在我场子里出老千……对对,飞鱼哥你只要在码头抓住那个小子,我送你一张桌子!……飞鱼哥放心,我阿水最守规矩,一向说话算话!我等下就让水蛇坤去码头见你!”
放下电话的金水,想了一下,又拨了一个号码:“大阿姐,今晚有船去菲律宾吗?”
出租车绕过大潭山,远远的已经看到友谊大桥的引桥了。骆云峰给舒琳打了个电话:“娜娜,你们到哪儿了?”
坐在阿芳后面的舒琳问了一下阿芳,然后回答道:“云峰,我们刚下了大桥,马上就到码头了。”
“好,我就在你们后面,也快上桥了。你们到了就先进闸口,我也马上到,一会儿码头里面见。”
舒琳刚刚挂断电话,阿芳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老油条,你说什么?刚刚水哥输了十五亿?!你先等着,我送完客人马上就回去!”
坐在车后排的潘昊山和舒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夹杂着一丝兴奋的不安。
夜里十一点十五分,跨海修建的友谊大桥灯火通明,一台出租车飞驰在空旷的桥面上。这个时间从大堂去往路氹这边玩的人还很多,而从路氹填海区走友谊大桥回大堂那边的人极少,就算是有也通常都是会走西湾大桥那边。
开车的光头佬忽然看到前方快下桥的地方,最少几十个拎着长铁管的男人把桥面就堵的剩了一个只容一车通过的小口,他看了一眼坐在左侧副驾驶的年轻人眼神坚毅的盯着前方,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都应该是冲着车上这两个年轻人来的!
“一直慢慢开就行,别紧张,肯定是不关我们的事。”骆云峰告诉司机。
出租车减速,然后滑行到离那群人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停下了。光头司机刚对骆云峰说了一声:“就能送到……”话没说完就看见有三四个人拎着铁管向车子跑过来,于是他先飞快的跳下车,向后方跑了。
骆云峰也不怪这司机,都是在街头讨生活的普通人,又有谁愿意惹上麻烦呢。他回头对刘峻林说了一声:“锁好门,别下车!”然后就开门下车迎了上去。
站在人群前的大眼炳一眼就看到下了车的骆云峰,大喝了一声:“给我拿下他!”
骆云峰心里清楚,连内裤都输掉了的金水是不会让自己这么轻轻松松的走掉的,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当第一根铁管高高扬起正要砸过来的时候,骆云峰右脚突然发力,一步就跨到了那人面前,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向后狠狠一带。随着轻微的“咔叭”一声,那人的手和小臂就后仰成了一个直角,还没等他的惨叫传出喉咙,钢管就已经到了骆云峰的手里。
骆云峰向右前方一挥钢管,抽碎了一个花衬衫的肩胛骨,同时低头躲过一个胖子横扫过来的铁管,左手出拳从下往上的重重击打在那胖子的腋窝处,那胖子直接就胳膊脱臼倒地不起了。
一拳击倒胖子,骆云峰身形并未有片刻的停留,直接侧身横向一脚踹在一个黄毛的右腿膝盖内侧,黄毛的腿“咔嚓”一声就从膝盖处弯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这小子直接就疼得昏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骆云峰就一气呵成的直接放倒了最先冲过来的四人。如果能把这段过程做个慢动作回放,就会发现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打击的点和力道都是最科学最优化的,既最大限度的达到了效果,又最大限度的节省体力。
别小看这个节省体力,在打大规模群架的时候,合理分配体力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事情。
骆云峰以前大学时虽然是学过一点散打,可那都是主要以健身为目的。真正的技术动作也就大概学了一点点皮毛。刚才一气呵成的连串动作,完全是根据此时大脑的瞬间判断做出来的。
大眼炳见这小子出手如此狠辣,也凶性大发,瞪圆了一双大眼,挥着钢管第一个冲了上来!
骆云峰在堪堪躲过轮过来的钢管后,左脚发力一下跃到大眼炳的反手身侧,用肘尖重重的砸在他的右侧锁骨上,同时右腿膝盖上顶,直接撞断了对方起码三根肋骨!落地时左脚又顺势踹在了他的右脚脚裸内侧。
大眼炳这个原本有望接替双花红棍的社团金牌打手,瞬间就断了一根锁骨四根肋骨和一根胫骨,直接就扑倒在地成了名副其实的“死扑街”!
骆云峰干脆利落的干倒了大眼炳,右手钢管直指前方,冲进了涌过来的人群,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狮子冲进了角马群一样。
刘峻林隔着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到一幅诡异的画面:几十根钢管在明晃晃的挥舞,可却听不到几声钢管相撞的声音,只听到不断的“噗噗”闷响,看到那些冲过来的人群,割麦子一样的纷纷倒地嚎叫!
骆云峰一口气挥棒敲倒了二十多人,忽然发现身前一下清亮了许多。眼前不再是挥舞的钢管,而是变成了一排背影!这后面的几十人都是扭头转身就跑,哪还顾得上什么花红?此时只怕比身边的人跑的慢了!
骆云峰走回还没有熄火的出租车,扔掉钢管开门坐进驾驶位,挂上档向桥头开去。
因为是第一次开右舵车很不适应,走的时候还轧到了不知是谁的一只脚,在连连的惨叫声中,骆云峰赶忙说了两遍:“sorry!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