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应了一声,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眸。
“你没什么事了,我也该走了。”他又说。
我惊诧地抬眼,正对上他修长的凤眸,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完美的脸庞上,恐怕这世上任何女人都要为之沦陷吧。
我很想说不,很想撒娇、耍赖、撒泼,用一切能用的手段要他留下来,但是,我却悲哀地发现我根本不具备以上这些功能,我什么也说不出,做不出,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神色哀伤,依然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保重。”
丹朱微微笑了笑,抬手轻抚上我的头:“你也要保重。”说着站起身来,翩然而去。
看着丹朱一步步走远,直到身影在山路上消失不见,我才觉得这秋季的傍晚实在是太寒凉了,全身都觉得冰冷万分。就在这时,一条毯子披到了我的身上,我转回身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墨砚。
“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肋骨断了,要少活动。”我披着毯子站起来,抱怨着墨砚。
“为什么不试试挽留他?”墨砚问。
我没有回答他,径自走回了刘家的小院,对着一丛开得正艳的菊花发起呆来。
由于我身子着实虚得很,我们又在刘家住了两天才离开。这些日子受到刘家人的热情款待,我们想留下一些钱作为报酬,淳朴的刘大娘和刘老伯却说什么也不肯,坚决不收,我们只好把钱偷偷塞在枕头下面,告辞离开了。
坐中巴车回了县城,取回了我们的越野车,墨砚问我是去荣商市还是回水陵镇。我想了想,封天印还在我身上,这种东西最好还是放到祖宅的祠堂里去。何况,我离开水陵镇已近一年,思乡之情大盛,实在想回去了。于是我便说想回水陵镇,陆凯风也兴致勃勃地要跟我去水陵镇玩玩,于是我们驶回了水陵镇。
车子行驶了很久,到水陵镇已是深夜,疲累不堪的我们也顾不得仔细收拾,草草地睡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日影射进窗子,透过窗纸将窗棂的影子投射到我脸上,我才揉着眼睛起床。打量了一下我这熟悉的屋子,近一年的时间没住人了,倒也没有半分尘土,可见墨砚平时勤于洒扫。
走出卧房,见勤快的墨砚已经把后院扫得干干净净,走廊外翠竹旁的汉白玉桌上已经摆好了几副碗筷。我洗漱后坐到桌前,墨砚恰好提了食盒走了过来,一一摆在桌上:“桂馥斋的五彩糕和碧玉卷、老街口刘记豆腐脑儿、蒲家卤味店的五香卤蛋,还有缜元居的四鲜晨菜,少主好久没吃过了吧?”
还是墨砚最懂我心,我深吸了一口食物的香气,刚要大吃,突然想起陆凯风还没起来。
客人还没来,我这主人不能先吃,于是说:“去请一下陆凯风吧。”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我来啦!”陆凯风说着,已经大步过来坐到了桌前,伸手就去抓色泽艳丽的五彩糕,我拍了他的手一下:“洗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