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点头,“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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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灯烛悠悠,满屋子都是红通通的嫁娶之物。
江颜爱不释手的摸着绣坊赶制出来的嫁衣,这凤冠霞帔,果真是美,且让人心动。
可还有些遗憾。
“咱们省去了纳采问名纳吉,好多个步骤,虽说省了力,却也失了许多热闹。”
廖且吟从身后抱她,“何需纳采,我所拥有的全部都是我的聘礼,何需纳吉,只要是娶你的日子,都必须是良辰吉日。”
她小心翼翼的折好了红盖头。
“好奇怪,我心里好像对大婚期待了很久,这种如愿以偿,很深,很沉,又很涩。”
用什么来形容都不太贴切。
心里空了很久的一块地,终于种上了果实,可好像又有哪儿错了,很不踏实。
廖且吟亲吻着她的头发,“新娘子都是这样的。”
“是吗?”
“娘子,不早了,我们睡吧。”
她突然被拦腰抱起,放在了床榻上。
廖且吟的脸庞越凑越近。
近在咫尺之时,江颜伸手捂住了他嘴,着急道:“不是说好了大婚之后再……”
他心口憋闷的很,埋怨着,“咱们都有孩子了,为什么还不能在一起?”
江颜越来越急,“可是我现在不能……”
不知为何,每一回他想如此亲近的时候,她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
廖且吟的脸色逐渐难看,眼眸越发阴沉。
一片沉默过后,不咸不淡道:“你从来都不想亲近,一副清高的样子,你当时不脱了衣服,能有这个身孕吗?”
他心里越想越恨。
江颜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这样的侮辱,这样直白的指责她装清高,这居然是他说出口的话!
他起身,“没什么,你就端着,我不逼你。”
他正准备离开,却被抓住了手腕。
“廖且吟,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色渐凉,凉若冰霜,失望无边。
这种失望,仿佛她随时准备放手。
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她这样的语气。
廖且吟突然感受到失去的恐慌,慢慢的清醒过来。怎么会,他怎么头脑发热说了那样的难听的话……
他回握住江颜的手,手心潮汗,“我昏了头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江颜,你别放在心上……”
他的声色发颤,几乎是在央求着。
江颜抽出了手,双眸中有困惑,有质疑,有许许多多的不可置信。
“你是大夫,会不知道未满三月不能同房的道理吗?廖且吟,这孩子是你的吗?我感染疫病时,照顾我的不是你,对不对?”
“所以我有喜,你不高兴。所以我拒绝你,你恼羞成怒,对不对?”
廖且吟一怔。他没想到,只一句伤人的话,她竟能想到这么多!
他虽恼怒着那个男人和这个孩子的存在,可他也是凭此才能娶她。
只能一口咬死了,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真相。